&ep;&ep;特别是看着小九一天比一天衣着光鲜,由原来的店铺伙计,变成了掌柜的,由掌柜的,变成了小老板,再由小老板,变成了几家绸缎庄的大老板。然后据说他的生意铺遍了全国,甚至渗透到楚国,魏国,赵国……

&ep;&ep;这样一个人,会从里到外,彻底腐坏的。

&ep;&ep;那是在许多年之后了。当初那个眉眼青涩,粗布麻衣的少年,变成了英气逼人,富可敌国的巨商。

&ep;&ep;百里尘从幕后来到台前,每晚打着算盘消磨时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ep;&ep;他不明白,这样一个腰缠万贯的巨贾,生意场上忙的焦头烂额,为何还能抽出时间来,站在同一个位置上,远远地看着他,一看就是十多年。

&ep;&ep;以前看也就罢了,谁叫他百里尘是京城里有名的四大才俊之一,论容貌,气度,和学识,一直是和岳初,姚书云,风慕言相当的。

&ep;&ep;可那是从前,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四十岁的老男人,即使皮肤保养得再好,眼角总还是生出了细纹,还有什么可看的。

&ep;&ep;而小九,正是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好年纪,不赶紧地迎娶美娇妻,天天杵在这里做什么。

&ep;&ep;为了爱?

&ep;&ep;百里尘低低的笑了起来。四十岁,可不是一个憧憬爱情的好年纪啊。

&ep;&ep;何况,他虽然一生未娶,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断袖。私心里,他还是更喜欢女人。

&ep;&ep;而像这楼里的女人,虽然个个虚情假意,卖笑卖哭,可都是为了生计,内心里,她们总还幻想着一份忠贞的爱情。

&ep;&ep;可来此的男人呢,个个家中都有娇妻,却还总是贪心不足的,想着出去寻花问柳。

&ep;&ep;都说婊子无情,可无情总好过滥情。

&ep;&ep;女人总好过男人……

&ep;&ep;百里尘搁下了手里的算盘,看着外头那锦衣华服,英俊不凡的男子,心想着他还能等多久。

&ep;&ep;耐性总会有耗尽的一天吧,大千世界里,总会遇上一个比着自己,更为年轻,更为好看的人吧。

&ep;&ep;男人是抵不住金钱和美色诱惑的,如今,小九已经站到了金山银矿上,接下来,就是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了吧。

&ep;&ep;某夜,百里尘照旧是懒洋洋地张罗开了生意,掐算着时间,小九该出现了,便向外瞥了一眼。

&ep;&ep;意外的,他没有看到那个人。

&ep;&ep;习惯了一切的百里尘,有过一瞬间的惊慌,心想着他是不是操劳过度生病了,或者是不慎露财遭打劫了,再或者是因为富可敌国而被抄家了?

&ep;&ep;他想的明显有点多,可这些的背后,他似乎压根就没想过那人会不会只是厌倦了,不想再出现了。

&ep;&ep;百里尘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心里显然已经习惯了,每一日傍晚,总有那么一个人,站在街对面,远远地看着他,守着他,等着他。

&ep;&ep;和楼里那些整日里图新鲜,换女人的来客不同,那个人是他自己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ep;&ep;猛地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百里尘吓了一跳,正待喝杯茶冷静一下,却瞧着小九一身光新,气度不凡的走近了月华楼,身后跟了几个操着外乡口音的客商。

&ep;&ep;于是,百里尘只觉得手里的茶水,越喝越是上火,牙龈都要发炎了,手背上的筋骨也因为暴躁而狰狞起来。

&ep;&ep;他居然来嫖妓!

&ep;&ep;这许多年了,门前的街道便如一条天河,划开了一道分明的界限。小九只会远远地看着他,却从来不会踏足这里。

&ep;&ep;毕竟所有踏足这里的人,都不是为了吟风弄月,而是为了翻云覆雨。

&ep;&ep;这灯火阑珊的深处,没有桃花源,只有污秽不堪的钱色交易。

&ep;&ep;在老鸨子冲上去招待客人之前,百里尘猛地站起来,迤迤然的走到了小九的面前,问道:“几位客观,是吃酒,还是寻欢?”

&ep;&ep;小九乍一见到他,便如喝了两斤烈酒一般,脸上酡红一片,正要回答,却被身后的客人抢了先,道:“吃酒来你这做什么,爷来这儿,自然是玩女人。”

&ep;&ep;“是吗?”百里尘眼尾一扫,看向了小九,“那不知客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ep;&ep;“我——”不等小九回答,那粗声粗气的客人又抢过了话头,道:“废的什么话,自然是胸大腚圆,脸长得好看的。”

&ep;&ep;“好说,只要诸位客人给得起银子,我便喊来花魁伺候你们,又能如何。”百里尘说着,伸出了手。

&ep;&ep;小九犹豫着,取了一叠银票放在他的手里,道:“那便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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