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往岸上看去,只见一个相貌非凡,气质出众的男子,正拎了一坛子酒水,长身玉立在岸边,笑问道:“舒某自酿的酒水,取名浣春,鱼兄可要尝尝?”

&ep;&ep;“我不是鱼,”鲛人喉咙动了动,百感交集道:“我是鲛。”

&ep;&ep;“鲛兄。”舒景乾笑了笑,冲鲛人伸出了手。

&ep;&ep;而鲛人就这他的力道,一跃上了岸。

&ep;&ep;两年不见,舒景乾的眉眼张开了,多了一丝英气,个头也窜高了,身材颀长而挺拔。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ep;&ep;只见他勾起了玉脂粉唇,笑问道:“鲛兄如何这般看着我?总不会是两年未见,一见面就想着上我吧?”

&ep;&ep;“我倒是想。”鲛人伸出手,想着抚摸一下舒景乾的脑袋,却又及时打住了,伸手捞来了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

&ep;&ep;舒景乾脱掉鞋袜,将脚丫子浸到了水里,问道:“你这两年,都在做什么?”

&ep;&ep;“想你,盼你,等你。”鲛人回答。

&ep;&ep;舒景乾笑了笑,“不错,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了,也会说甜言蜜语了。”

&ep;&ep;鲛人放下了酒壶,将手覆在舒景乾的手背上,问道:“你和心仪的姑娘,成亲了吗?”

&ep;&ep;“没有。”舒景乾拿脚丫子拨着水面,道:“你那两宿,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我似乎没法对着女人勃起了。”

&ep;&ep;鲛人一怔,悄悄攥紧了拳头。

&ep;&ep;只见舒景乾眯着眼睛看了过来,问道:“说真的,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施加了什么妖法?”

&ep;&ep;鲛人摇摇头,“没有,我可以对着海神发誓。”

&ep;&ep;“是吗。”舒景乾苦笑了一下,“那一定就是我着魔了,病入膏肓了,不然怎么会整夜整夜的做梦,梦到和你纵欲呢。”

&ep;&ep;鲛人:……

&ep;&ep;舒景乾从胸前取出了一方帕子,打开之后,现出了一片黑亮黑亮,如同打过蜡的鳞片,问道:“这是你的吧?我七岁那年,你拿来给我疗伤用的。”

&ep;&ep;“嗯。”鲛人点点头,随手取走了鳞片。

&ep;&ep;“这是前不久,我从存放儿时的玩具箱子里翻出来的,也不知我当时明明失忆了,为何还将这鳞片存放了下来。十五岁那年,我离家出走,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却偏偏要来河边,想来,也是有什么驱使着我吧。”

&ep;&ep;鲛人攥住他的手,微微有些用力。

&ep;&ep;舒景乾抽回了手,道:“我今天来,是想着彻底做个了断的。”

&ep;&ep;鲛人面上一僵,还不等开口,只听舒景乾说:“我不想再画地为牢,自我折磨了。你或者死了,了却我一桩心事,或者来到陆上,陪我一起生活。”

&ep;&ep;鲛人愣了一下,只听舒景乾继续道:“你不是说自己没有族人了,那么你跟着我,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ep;&ep;☆、第33章

&ep;&ep;后来的日子,舒景乾忙着酿酒,而鲛人忙着修炼。

&ep;&ep;他们隔三差五的会见上一面,说点男人间的情话,做点情人间会做的事情。

&ep;&ep;一壶酒,一碟子茶点,和一个惬意的午后。

&ep;&ep;这样的日子过得甚为平和,直到有一天,鲛人即将修出双腿,而舒景乾却病倒了。

&ep;&ep;他这病来势汹汹,初时只是通体无力,后来面色苍白,再后来咳了血,然后病怏怏地卧了床。

&ep;&ep;舒铭澜陆陆续续请来了花城,乃至整个大燕最好的大夫,瞧过了都说:“病入肺腑,继而周转全身,乃是病入膏肓之症,无药可救。”

&ep;&ep;刚刚害病的时候,舒景乾还坚持着去看鲛人,只是由三五天变成了十来天,然后变成了一个月,两个月,直至很久都没有出现。

&ep;&ep;鲛人也曾试着拿自己的血和鳞片混着药草给舒景乾服用,可纵使他扒光了全身的鳞片,也没能遏制他的病情恶化。

&ep;&ep;鲛人血虽能入药,但总归不是万能的。

&ep;&ep;他知道人类脆弱,可没想到会如此的不堪。

&ep;&ep;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转眼便要结束了。

&ep;&ep;也许,正是应了海巫所说,他这辈子爱上一个人,便注定了是一场劫。

&ep;&ep;他可以躲,可他不想躲。正如他可以不爱,却选择了爱一样。

&ep;&ep;催动着体内的鲛珠,鲛人忍受着分筋错骨之痛,硬生生地逼迫自己提前修出了双腿,然后又忍着刺骨之痛,一脚一个血印的上了岸。

&ep;&ep;这种形态维持不了多久,等着失效的时候,他将再也无法变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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