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犹豫了一下,风慕言问道:“不知那苏棋宣,哪里得罪了义父?”

&ep;&ep;风无涯道:“我最近想着犯一批私盐,可那苏棋宣派人严加盘查,想着进出城门实在困难。为父原本想着递个红包,通融通融,可谁料他竟是油盐不进,为官清廉的很。只要有他在,我这买卖就永远做不成,倒不如索性杀了,趁机钻个空子。”

&ep;&ep;风慕言一惊。这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刺杀朝廷命官更是罪无可恕。

&ep;&ep;他这义父当真是利欲熏心,不要命了。

&ep;&ep;不过,这既是他提出的最后的条件,答应下来倒也无妨。

&ep;&ep;反正此事终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ep;&ep;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ep;&ep;看着风慕言领命离开了,一旁的次子和三子站了出来,问道:“义父,您明知那苏青墨是苏棋宣的儿子,您命大哥杀了苏青墨全家,不等于是把大哥推到了您的对立面上了吗?”

&ep;&ep;“那又怎样?”风无涯冷笑了一声,“这被情爱绊住的人,就如同磨损的刀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我这十年才磨得一剑,扔了可惜,留又留不下,不如就废了吧。你们两个,喊上小四小五,在风慕言屠完苏府之后,就将他杀了吧。”

&ep;&ep;“这——”

&ep;&ep;“还不快去!”

&ep;&ep;“是……”

&ep;&ep;那一日,原本晴空万里,忽的阴云密布,雷声滚滚。

&ep;&ep;明明是晌午,天色却昏暗的厉害。

&ep;&ep;风慕言赶着去见苏青墨,干脆也不等晚上了,换了一身轻便的劲装,然后扯来黑布蒙住了下半边脸,悄无声息的潜进了苏府。

&ep;&ep;毕竟是官邸,护卫不在少数。风慕言身手虽好,却也不敢同人硬拼,于是选择了小心谨慎,逐个击破。

&ep;&ep;原本一切进展顺利,直到苏棋宣出门送客,发现了风慕言,这才喊了一声“刺客”,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ep;&ep;风慕言并不认识苏棋宣,只是看他一身锦服,以一家之主自居的模样,便猜到他的身份,当即飞身上前,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ep;&ep;紧接着,是苏府的女眷,家丁,丫鬟……

&ep;&ep;哭声哀切,地上血流成河,湿漉漉的水汽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

&ep;&ep;彼时电闪雷鸣,风雨凄凄。

&ep;&ep;杀完最后一个人,风慕言甩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干脆漂亮的收剑回鞘,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ep;&ep;他一身白衣,头上撑了把青伞,在一片氤氲的水气里,一动不动。

&ep;&ep;仿佛是开在俗世里的一朵梵花,清雅,出尘,却遥不可攀。

&ep;&ep;他和他之间,恍若隔开了一道天阙。

&ep;&ep;☆、第14章

&ep;&ep;血水漫上了脚背,整个世界都是刺目的红色。

&ep;&ep;风慕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向了死去的苏棋宣。

&ep;&ep;他原本还想着,过几日就亲自上门,向未来的岳父磕头认错,把苏青墨讨了来。

&ep;&ep;作为书香世家,老爷子一定墨守成规,为人刻板。说不定还会打他一顿,骂他一顿,然后将他轰出去。

&ep;&ep;可不管怎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苏棋宣人还在,就总有被说服的一天。

&ep;&ep;今日不成就明天,明天不成就后天。

&ep;&ep;可风慕言怎么也没想到,这还没来得及磕头行礼,竟把岳父给杀了。

&ep;&ep;苏棋宣,苏青墨。

&ep;&ep;他怎么就没想到,他们会是一对父子呢。明明眉眼有几分相似,气质也如出一辙。

&ep;&ep;磕磕绊绊地退后了两步,风慕言摸了摸脸上的黑布。

&ep;&ep;对,他是蒙着面来的,只要他不出声,苏青墨就不会认出他来。

&ep;&ep;他绝不能让幸福化作泡影,让此情成为旧梦。

&ep;&ep;他爱他,绝不能失去他。

&ep;&ep;深吸一口气,风慕言稳住了身形,正欲纵身离去,却听苏青墨凄厉的喊了一声:“站住——”

&ep;&ep;风慕言停住了步子,却迟迟不敢回头。

&ep;&ep;他怕这一回头,什么都完了。

&ep;&ep;可身后的苏青墨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踩着一地的血水,“啪嗒啪嗒”走了过来,一字一顿的喊他:“风、慕、言。”

&ep;&ep;风慕言的身子一颤,放低了声音说:“你,认错了人。”

&ep;&ep;“认错了人?”苏青墨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彻骨的寒意,“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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