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景臣这个人,伴着某些刻骨铭心的疼痛,让简宁一直无法忘却,这些年很多次梦到他,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清晰、露骨。

&ep;&ep;“小宝贝儿,你怎么了?”顾景臣英俊无匹的脸一会儿离她近,一会儿离他远,汗水滴在简宁的脸上,薄唇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的脖子、脸颊、唇边,时而亲吻,时而啃噬,全随他高兴。

&ep;&ep;“小宝贝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真可怜。”顾景臣用爱怜地吻去简宁眼角划过的泪水,他的脸上挂着笑,温存魅惑,轻易便可让女人动了心。

&ep;&ep;简宁浑身发抖,两只手揪着床单,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脸埋在柔软的枕上,因为剧烈喘息和无法控制的泪水而险些窒息。

&ep;&ep;梦中的顾景臣已变得如此禽兽,就像简宁早已破碎不堪。顾景臣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模样,床榻上的功夫也练得娴熟精进,不可能再出现初夜时那种尴尬了。

&ep;&ep;等到顾景臣终于够了,抱着简宁颤抖不止的身子,粗哑着嗓子贴着她的耳根处道:“我最讨厌在床上哭的女人……”

&ep;&ep;简宁的双眸空洞地望着床头,所有感官都那么真实,不像是梦,极致欢愉和痛苦的战栗都如此清晰可辨,包括顾景臣刚才说的那句话——

&ep;&ep;最讨厌在床上哭的女人。

&ep;&ep;呵呵。

&ep;&ep;“不晓得他还记得吗?曾用力去爱的春夏。不用说话,雨一直下,两个人那么傻……”

&ep;&ep;忽然一阵铃声响起,女人独特的声线轻轻地唱着,可真有点应景。

&ep;&ep;“宝贝儿,接啊。”顾景臣见她发呆,顺手捞起柜子上的手机,丢给了简宁,毫不留恋地从她身上起来,扭了扭脖子,往浴室走去。

&ep;&ep;“他还认不认得我,如果有天再相遇。他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是他的唯一。他还留不留着我,写的那句我爱你……”

&ep;&ep;手机铃声里那个女人开始歇斯底里地追问、猜测,歌声反反复复地将往事拽出记忆,简宁没有接电话,转头朝浴室的方向看去,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ep;&ep;“真的没关系,也至少我们一直拥有同一个秘密和同一段回忆,他还认不得认得我……”

&ep;&ep;忽然“卡擦”一声,浴室的门开了,简宁吓了一跳,捏紧了手机,一眨不眨地对上顾景臣的眼睛。

&ep;&ep;顾景臣探出来半个身子来,古铜色健硕的胸膛上点点水珠往下滚着,下巴上一圈白色泡沫,那双深邃魅惑的眸子冷冰冰的,满是不耐烦:“宝贝儿,别再让我听见这该死的铃声!”

&ep;&ep;说着,又将浴室的门摔上了。

&ep;&ep;连不耐烦的时候都可以将“宝贝儿”这个词喊出口,顾景臣是,傅天泽也是,男人真是奇妙的生物。

&ep;&ep;手机屏幕上,“严妍”这个名字还在闪着,简宁刚要按下接听键,铃声却先断了,那边已经挂了。

&ep;&ep;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ep;&ep;简宁试着起身,身体却火辣辣地痛着,人早已被顾景臣毫不怜惜的热烈碾碎,可大腿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是用什么东西扎伤的,留下了一道新结痂的口子,朱砂痣一样惹眼。

&ep;&ep;朱砂痣?

&ep;&ep;简宁猛地低头朝胸口看去,那颗心形的胎记还在,她伸出双手,发现这只手纤细白皙,可指甲很长,而简宁从事服装设计,习惯性地不留任何指甲……还有这长及胸口的黑发,简宁自三年前起便一直留着短发,连与傅天泽结婚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要细细追究起来,全身上下简宁都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地方……

&ep;&ep;简宁用双臂环着身体走到穿衣镜旁,在看到镜子里映出的那个人影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里面那个人,是谁?

&ep;&ep;不仅仅是身体,连那张脸也异常陌生,明媚动人的眉眼,不点而红的完美唇形,五官绝美,皮肤白皙。唯一美中不足的应该就是稍稍稚嫩些的脸蛋,带着点可爱的婴儿肥,可是,也正因如此,才让她绝世的美貌中生出了惹人爱怜的稚气。

&ep;&ep;小腹处幻觉般传来疼痛感,简宁蹙起眉头,伸手抚上去,镜中人和她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忽然,像是出现了幻觉,简宁仿佛看到小腹处开出了血淋淋的花,那血越染越大,渐渐地将她整个人淹没,鼻端都是血腥味和烧焦味,还有八二年的拉菲……

&ep;&ep;“咚”的一声,简宁朝一旁栽倒,撞到了柜子上,她扶着柜子勉强站稳,用力掐着自己,疼,很疼,这不是梦……简宁的身子一点一点滑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梦,那她的爸爸妈妈……

&ep;&ep;浴室哗啦啦的水声陡然一停,顾景臣拉开门走了出来,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看她坐在地上,也不管,只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沙发上走去,顺手将电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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