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耳中听得万玉山的声音:“你过来。”

&ep;&ep;谢晚月回头,见万玉山站在书房门口,他今日的穿着有些奇特,竟是穿了烟灰色件长衫,戴一副金丝边儿眼镜,模样儿斯斯文文的,像个穿越而来的民国书生,但嘴里咬着根烟,袖子挽在小臂上,又显得放浪不羁。

&ep;&ep;“做什么?”谢晚月站定,问他。

&ep;&ep;万玉山道:“你会弹琴吧?”

&ep;&ep;“会。”

&ep;&ep;“给我弹一曲。”

&ep;&ep;啊?这大半夜的,谢晚月站着没动。

&ep;&ep;万玉山微眯双眼,看了她两眼,转身进了书房。

&ep;&ep;谢晚月站在当地,回也不是,去也不是,这人!

&ep;&ep;她踟蹰一会儿,终是进了书房。

&ep;&ep;万玉山坐在书桌前,十指在电脑键盘上翻飞,偶尔拿下嘴里的烟,弹弹烟灰。

&ep;&ep;“想听什么曲子?”谢晚月问。

&ep;&ep;“随便。”

&ep;&ep;“没有这首曲子。”

&ep;&ep;万玉山头也不抬,说:“不愿意弹就去睡吧。”

&ep;&ep;谢晚月看了看他,他说随便弹那就随便弹弹吧,于是随意弹了一首又一首,弹到后来,开始弹奏自己作的曲子,反正他忙他的事情,也顾及不到她弹什么旋律。

&ep;&ep;大概到凌晨三点多,万玉山伸了个懒腰,才发觉那优美的旋律已经被靠在琴边睡着的人带进梦里去了,他走过去,推她,她猛地起身,眼中全是惊恐,待看清是他,直接扑到他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

&ep;&ep;万玉山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把她提起来送回西屋。

&ep;&ep;谢晚月始终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撒手,万玉山只得陪她躺下,和衣睡了一晚。

&ep;&ep;谢晚月后半夜的梦里,持续出现一个人,那人生着万玉山的脸,戴着眼镜,好看得要命,这人在她对面坐着看她弹琴,弹到她手都抽筋儿了,还在看。

&ep;&ep;***

&ep;&ep;早上,徐素芳摆好早餐,只有万玉山一个人吃,谢晚月的屋里没有半点动静,她在门口听了听,准备敲门叫谢晚月起床。

&ep;&ep;“让她多睡会儿吧,昨儿个夜里我为了提神,让她弹了半宿琴。”

&ep;&ep;“你又熬夜了?”

&ep;&ep;“我睡了三个小时。”

&ep;&ep;“那也叫睡,玉山呐,熬夜对身体不好,工作哪有个头儿哦。”徐素芳转而过来教育他,“公司里那么多人,就你最能耐啊,旁人都不做事的吗,分给他们做不行吗,你马上就要成婚了,得养精蓄锐,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ep;&ep;“知道了。”万玉山往嘴里塞了口面包,站起来走了。

&ep;&ep;徐素芳叹气,突然灵光一闪,追到门口,冲万玉山道:“玉山,你别忘了去接你爸妈。”

&ep;&ep;“已经派人去了。”

&ep;&ep;别人去哪有自己去好呀,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不愿和父母亲近,徐素芳再次叹气。

&ep;&ep;万玉山结婚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族人纷纷做着准备,连过年都很少回来的万家“三游侠”也在往回赶。

&ep;&ep;首先回来的,是万玉山的父母,这二人醉心医学,常年在各地做援助,甚至过年都极少回来,当年生了万玉山,觉着累赘,便送回万家由万玉山的祖父母抚养,他们则将心血都奉献在救死扶伤上。

&ep;&ep;二人声誉响彻国际,然而于万玉山,却是无关,他从小到大都未曾得到过父母的爱,所以他们是否参加他的婚礼,他并不在意。

&ep;&ep;谢晚月睡到十点多才起床,早上听见徐素芳和万玉山在外头说话,明明意识已经下了床,身子却未动,这一耽搁,就又睡着了。

&ep;&ep;徐素芳又教育她不许熬夜,谢晚月闷声应了,她意志不坚定,被人给蛊惑弹了半宿琴,累得手指酸软无力,这能怨得了谁,就受徐素芳唠叨呗。

&ep;&ep;“玉山他爸妈中午到家,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去老太太那里等着。”

&ep;&ep;谢晚月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要见“公婆”了呢,听说这两个人和万玉山关系不亲,不知见了她的面,会怎么样。

&ep;&ep;万玉山上周才去了谢家见家长,谢晚阳将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描述给她听,谢晚月以为他就草草敷衍了事而已,倒是没料到他会将礼节做得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未来要和她一拍两散的节奏。

&ep;&ep;带着万分忐忑的心情去了万老太太院子,大约十一点半左右,秋曼带着一对风尘仆仆的夫妇进来,谢晚月和二人见礼。

&ep;&ep;沈黛从手上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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