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牵过向我走来的卓影的手,听到萨容这一句身上便是阵阵发寒:“什么?”

“这些天的大雪已是古怪,今晨我得到消息,司天监在早朝中说,是你命数不祥,引得天降异象。而晚上你就被逐出了太子府,我便愈发笃定。”萨容掸了掸手,一张俏脸气得惨白,“这一切都是他白晓寒的手笔!”

“白晓寒…”我一头雾水,“他怎么会有让刈州天降大雪的本领呢?”

“他当然有这样的本领,这是辟水旗旗主的独门绝技!”萨容回到圆桌前同我和卓影一起坐下,“归萤,你可知尾教五旗旗主的信物分别是什么?”

“早先段冥似乎同我说过,如今却记不太真切了。”我努力回想着,“罡风旗的石蟒骨,拥有散毒疗伤,增进内力之效。而你们飞岩旗的辛鳌甲,似乎可以保护持有者不受伤害?”

“辛鳌甲有辟邪通脉,护人魂魄不散之效。”

萨容沉声道,“五旗信物除了有召集各旗死士的虎符之用,还分别有其各自的神通本领。惊雷旗的天狼牙蕴藏着无穷雷电,被惊天石铸进了他的辛元八棱锤之中;赤炎旗的凤凰羽相传为天神朱雀坐骑的尾羽,说了谎言的人经其触碰便会烈火焚身;而辟水旗的信物则是仇翁用数十年内力炼化而成的龙潭珠,拥有呼风唤雨,凝霜造雪的能力。”

“呼风唤雨,凝霜造雪…”我喃喃道,“你的意思是,现今这世上只有继承了龙潭珠的白晓寒,能够使刈州天降大雪?”

“正是如此!”

“可是你的死士不是已经搜遍了刈州城,白晓寒他并不在京中啊!”

“可是事实证明他一定在啊!”萨容激声道,“龙潭珠本领虽大,可毕竟不像其余四旗信物是上古神物,它只能作用在持有者所在的城池之中。而如今只有刈州天象有异,我可以确定姓白的就在城中,只是我飞岩旗死士没有找到他而已!”

“他…他冒险藏身刈州,苦心造雪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将我引出太子府?”

“——哪里是为了将你引出太子府,他分明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宛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脸愁云凝重:“如今刈州都快要传遍了,只怕只有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司天监面圣,说你是有碍国运的不祥之人,联合了刑部意欲上谏皇帝将你处死!”

思绪飞转,我猛然想起温召回朝那日,宫帷曾举头望天,说了一句“春天来了,乌云散了,连星星都亮了。连归萤,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遮,光就照不进来的。”

错不了,这必然又是宫帷的算计……

卓影见我神色有异,便拉过我冰凉的手劝道:“你不用担心,听说蠡侯已经替你解了围。他自己顶过了天象预言中不祥之人的名头,现在已经被禁足在蠡府了。”

“——替我顶罪?”我几乎从座上窜起,“这种事情他怎么能替我顶呢!”

萨容有些埋怨的看着卓影,而卓影却浑然不知我为什么如此焦心,茫然的望向了宛秋。

萨容见众人沉默得有些尴尬,便打岔向宛秋道:“适才段冥不是帮你搬酒坛吗,他怎么没同你一起上来?”

宛秋会意,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和卓影:“哦…他说院子里雪深,怕回头冻坏了酒坛,得把雪扫一扫,就没有上来……”

我明白,段冥是不愿和卓影相处,所以才找了借口不上来。然而此刻我却无暇顾及他的情绪——侯爷再一次替我解围,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怪不得今天早些时候,我去蠡府也无人开门,想来自是有朝中的眼睛盯着,他不愿我们彼此牵累的缘故了。

“宫帱已经倒台,他们还是这般不愿放过我吗……”

“刈州降雪也不是一日两日,可见三皇子和四皇子是早有筹谋的。”宛秋蹙着眉头,“白晓寒又身在暗处,皇上眼下是盯着蠡府,可是如果白晓寒再施法降雪,这把火早晚会烧到我们头上……这一局,着实难解。”

“揪出白晓寒固然要紧,可眼下皇上的心思才更要紧!宫帷这一次实实在在抓住了皇上对我的疑心,如今又牵扯到了侯爷,我真是不知从何下手了……”

萨容安慰道:“不用急。皇帝的疑心左不过是因为三皇子收买了司天监,在御前搬弄了几句口舌。要能让司天监改口,此局只怕也就可解了。”

“你说得容易,宫帷既然能让司天监替他说话,那必然是拿住了他们的把柄。想要收买他们谈何容易啊!”

“谁说我们要收买他们?”萨容笑得狡黠,“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他们主动说出实情呢?”

“让他们…主动说出实情?”

“归萤,你可还记得我适才说的,赤炎旗那可以辨别谎言的凤凰羽?”萨容姣好的面容笑得愈发成竹在胸,“唐旗主当初回总坛,临走前把这凤凰羽交给了我,说是有备无患,以备不时之需。”

我张大着嘴看着萨容往胸口探去,将一柄柔软的赤色羽毛放在了桌面上。细细望去,那羽毛如轻尘飘絮,在昏黄的烛光下时而如骄阳般灿黄;时而如鲜血般殷红,熠熠生辉,不可方物,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曲奚居然留了这件宝贝给我们…”我心中流过一股暖流,“那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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