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急步直向皇上走来。

“臣妾参见皇上。”

“瀛妃。”皇上微微挑眉,挥手示意瀛妃起身,“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闻太子殿下供状呈入宬玄宫,直指幡儿与前太子妃存有私情。”瀛妃从外头的寒风中而来,额心竟还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此事不堪,臣妾明白身为后宫女眷合该避嫌。只是适才又听宫里人说,三殿下提走了臣妾宫里的两名下等宫女。臣妾身为汧淇宫之主,自该前来要一个说法。”

“你来得正好,也且听听,这两个奴才都说了些什么好话。”

歆儿昀儿闻言,便又将适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瀛妃听了半晌,直听得冷笑不止。

“你们两个,当真是屈才了…”听完了口供,瀛妃便轻笑道,“只是本宫想不明白,那一夜你们既然撞见了幡儿的私隐之事,又苦苦记到如今,若当真为了你们的五殿下好,为何不直接向本宫禀明呢?”

“瀛娘娘这话可就明知故问了。”宫幄笑道,“您是五弟的生身母亲,这世上哪有做母亲的,不袒护自己儿子的?歆儿昀儿知道了这样大的事,自然要小心瞒着您,又怎会冒着被灭口的风险巴巴来告诉您呢?”

“原来在幄儿心中,本宫便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瀛妃笑得安恬,“只是就算本宫狠辣,宫里还有皇上公正严明,可以为她们做主。皇上,臣妾着实想不明白,这两个丫头既然如此聪明,又何须放着您不见,反而舍近求远,将事情告诉了素昧谋面的三殿下呢?”

瀛妃此言一出,殿中终于久违的安静下来。香炉上的龙涎香绵软袅娜,比寻常的香料熏出的烟更加细腻柔和。看着那丝丝缕缕散化在空气中的香烟,我感到自己自入殿以来便剧烈跳动不止的心脏似也稍微舒缓了些许。

“帷儿?”

“父皇…”皇上一唤,宫帷立即跪倒在地,“这两个宫女乃是后宫中人,出了事便去找了主理后宫事务的母妃,这事情自然是母妃说与儿臣的啊!”

“既然歆儿昀儿去找了黎贵妃,那黎贵妃不即刻上报,又何苦借自己儿子的嘴来告诉皇上?”瀛妃不徐不疾,“寰亲王,这话本不该我说,只是你身为亲王,却在这后宫琐事中横插一脚,只怕有越矩擅专,另有所图之嫌吧?”

“父皇!此事原是老五和前太子妃的丑事,事涉皇家清誉,儿臣不得不管啊!”

“——好了!”

皇上一声低喝,再度震得殿瞬间安静下来。我抬眼扫视众人,无意间,我仿佛看到宫幄向下首挤了挤眉,而再看身边,那个名唤昀儿的宫女便颤抖着咽了口口水。

“皇上!奴婢之所以求黎贵妃娘娘将此事告知三皇子,实在是因为奴婢还看到了除了五殿下与太子妃苟且的其他事啊!”昀儿突然膝行上前,磕头凄声道,“原是前些天奴婢偶然听得瀛妃娘娘与五殿下在宫中交谈,谈及‘法练花’‘走私’‘谋逆’什么的,奴婢听着实在惶恐,才请黎贵妃娘娘找三殿下做主啊!”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我看见皇上的面色瞬间铁青,不可置信的望向身旁的瀛妃。

法练花…那不是很早之前,温召在宵遥那个狂徒身上验出的东倭药草吗?

“大胆!是谁教你说出这种弥天大谎来陷害本宫!”我看见瀛妃一贯平静的脸上陡然变得惊惶至极,“皇上,婢子此言纯属胡诌,臣妾绝对没有同幡儿说过什么法练花啊!”

“——昀儿身为汧淇宫宫婢,今日在皇上面前说出娘娘的私隐,自知命到尽头。与其受娘娘酷刑报复,不如今日给自己一个了断!”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昀儿已突然起身向大殿正中的铜炉奔去,死命将自己的头向那铜炉的漆金顶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