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素姑娘盘了头发,穿着颜色深旧的绸裙,已做起了桃销楼的二把手,帮着花妈妈料理生意了!”

“这敢情好,凭空一笔横财,可解了那位素姑娘的困局了。”蒹葭听了也不由为之高兴,转首对我笑道,“桃销楼诸人一切都好,姑娘这回可以安心了吧!”

我淡淡一笑,心中却仍自苦思,这位如及时雨一般赎去宛秋身契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素姑娘还说,她虽不知姑娘您为何要选太子妃,却愿意在您不在楼里的日子为您照顾好花妈妈。她说她相信您,她相信您作为她亡夫的朋友,一定会为她的亡夫完成夙愿的。”

我心内感怀,宛秋一生艰难,楚河便像是照入她生命中的一束阳光,即便转瞬而逝,也成为了她此生不移的信仰。

如此絮絮,便到了下午,皇城中燃起爆竹,以太子府为首,整个刈州便也纷纷争先恐后的燃放起来,噼噼啪啪的极是热闹。残阳晚照,说不尽的锦绣繁华,太平盛世。

虽说我已算是这太子府的当家主母,可是府中一应事务却也不会打理,便由着几位经年得力的管家代为操持。遇到什么大事,也不过来我院里,找我拿个主意而已。

彼时已过酉时一刻,厨房却仍未传来膳食。关雎才要去问,却见一个管家进院,向我叩拜道:“拜见太子妃娘娘,祝愿娘娘除夕安乐,与太子殿下千岁千秋!”

关雎见我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塞到那管家手中,道:“这位大哥看着像是后院小厨房的,天色已晚,你们不给娘娘送饭,却到娘娘跟前讨赏了吗?”

“娘娘赎罪,实在是今日太子殿下入宫,叮嘱我们必得好好为娘娘做一桌年夜饭,这才晚了些,如今却已都做好了!”那管家赔笑道,“奴才此来却是想问娘娘,除夕晚宴后头只做了一桌,娘娘可是要叫五殿下来同用吗?”

“宫幡?”我意外道,“他来太子府了吗?”

“娘娘,五殿下自先前被三殿下带来,便一直未曾出府啊!”

我愕然,宫幡,他竟没有去宫中赴宴,而是独自一人留在了太子府吗?

“今日合宫家宴,五殿下留在我们太子府算怎么回事啊?”

“关雎姑娘这话不错。依着规矩,除夕宫宴,便是王公贵族也要陪侍皇上,皇子缺席,更是于情于理都不合适。”那管家笑得尴尬,“只是咱们这位五殿下…从来也不是个按规矩行事的主儿啊。他不声不响的缺了席,宫中这么久了也没人来请,怕是皇上也懒得管他罢了。”

“陛下不管,咱们府里却不能不管啊…”蒹葭也为难道,“他一留下不要紧,府中便有了他和咱们娘娘两位主子。他又是娘娘的小叔,这年夜饭…却也没有一家人两桌吃的道理啊……”

“奴才们便是在此处犯了难啊,”那管家对蒹葭连连点头,“您说五殿下是娘娘的小叔,本该一起用膳。只是如今娘娘尚未过门,太子殿下又不在府中。奴才们怕擅自将他叫来惹得娘娘不快,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奴才们为难许久,这才到娘娘这来问一句的。”

心中五味杂陈,我听着那管家絮絮道来,心中却只想着宫幡——他,明知今日不入宫赴宴必然触怒父皇,引得朝野侧目,又为什么非要留在太子府中呢?

难道,是因为我吗……

“大哥的话我们娘娘听明白了,你们顾念娘娘的声名和脸面,我替娘娘谢过你们了。”

我望向蒹葭,她便向我投来一个微妙的,令人安心的笑容,转首继续朗声道:“只是诚如大哥所言,娘娘尚未同殿下大婚,五殿下一个外男,恐不宜同娘娘同桌守岁。只是他是大衷的五皇子,咱们府中也没有怠慢的道理。便请您传娘娘的话,叫厨房把娘娘的膳食,送去他的偏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