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择选他人。”我及时压住福临再欲奉承的神色,昂首冷然继续道,“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有人整日相随。既然每日梳妆洗漱,沏茶传膳已有专人伺候,也就不必再留人在身边了。”

“可是,姑娘…”福临苦着脸道,“小的也是领了妈妈的差事,为您打点身边的一切不方便,您这一个也不留,小的实在没法交差啊……”

“为我打点?好,那就传我的意思,把这男孩子提到后楼我这一层,负责每日门窗走廊的打理清扫。”我转首向福临幽幽道,“这回可以交差了吧?”

“这…姑娘,甘来原是后厨洗抹布倒泔桶的,既然您不收,那自然是要回原岗做事。您有所不知,咱们楼里下人虽多,却也是个个分工明确的。您这一时要调他来后楼…小的也实在为难,何况这五楼如今就您和几个有头脸的姑娘住着,也着实用不着独独派人清扫啊…”

“福大哥才说为我打点,如今我只说了一条你便诸多说辞,实在免不得叫人寒心啊。”我看着福临慢慢沁出一头晶亮的汗珠,语意闲闲道,“花姨平日里看重你,事事叫你替她打理。可是如今我回来了,生意上倒是也能在她老人家一旁帮衬一二。这说起来,福大哥倒能得了清闲,依我看,竟不如由您替了这孩子后厨的活计,也免得再费心安排人手。您说,我这法子如何?”

如此一说,福临哪里还敢回嘴,双膝一软便拜倒下去,只说自己一时糊涂,往后断不敢再做我的主,连连求我收回成命。

而那男孩似乎受宠若惊,明明欢喜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有抬起一双明澈的大眼睛,激动的朝着我眨了又眨。

我心下暗喜,早已缓了适才的气恼不忿;又念及福临跟在花姨身边多年,原是有脸面的。我不愿在桃销楼的第一日便摆足架子,更无意让花姨失了体面。于是只略微弹压数句,便吩咐他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