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要到朕跟前伺候。你二哥跪请了几次,你又跪请了几次,你心中竟无丝毫感触吗?朕本还想着要如何瞒你,却没曾想,竟然连这点心思都不必费。”

&ep;&ep;“还有你亲手端来的那碗放着番木鳖和雷公藤的药——朕是当真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个地步,竟被人生生当成了一把刀。”玄汉帝脸色铁青地看着三皇子。

&ep;&ep;番木鳖和雷公藤本是杀虫除鼠的药物,毒性强,但银针验不出来。长期服食,到后期就会如玄汉帝一样,对五感过度敏感,所以玄汉帝那日才会受不了翊坤宫的香味,忽然离开。

&ep;&ep;不过,一如玄汉帝所说,太医署不是庸才。玄汉帝的症状明显,太医署对症下药,很快就解了急症。但玄汉帝依然是大病一场,所以他才能以病重的面目示人。

&ep;&ep;“儿臣……儿臣……真不知那碗药里,有这两种毒物啊!”三皇子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竟好像随时要昏过去了一般。

&ep;&ep;玄汉帝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命啊。”

&ep;&ep;“今月,朕会密查此案,暂不发诏。你于今月奉旨完婚。祸不及出嫁女,明年亲蚕大礼时,你就带扈玉娇去封地,永世不要回应天城。”玄汉帝睁开眼,望着雕梁画栋,面色沉郁:“朕只有你们这两个儿子了。”

&ep;&ep;三皇子已是泪流满面:“儿臣叩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p;&ep;“今日之事,你就烂在肚子里。”玄汉帝疲怠地挥了挥手,让高望找人把三皇子带出去。

&ep;&ep;高望回转到养心殿时,玄汉帝正拿出了那幅《春日宴》的画,在仔细端详:“朕啊……”

&ep;&ep;玄汉帝才刚起了一个头,眼圈就红了,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指腹轻轻地点着画像上的昭敬皇后,低声道:“韫儿啊,是个好弟弟,好儿子。他有个好妻子,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ep;&ep;玄汉帝说罢,缄默了好半晌,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卷起画像,对高望道:“高望啊,我们来说点高兴的事。”

&ep;&ep;“年关将至,韫儿眼见就要十六岁。你将各家适龄的小娘子的画像找来,朕如今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给他选选家世清白的良娣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天家父子,很有种亦敌亦友的感觉。

&ep;&ep;第75章一心人

&ep;&ep;冬祀除岁那一日,一大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ep;&ep;谢珠藏推门而出,就见白雪簌簌地落在朱墙琉璃瓦上,没一会儿就没过了琉璃瓦顶。日光透亮,更照得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ep;&ep;“姑娘,赵婕妤派了步撵来,说几位公主都在延祺宫。姑娘若是没事,就早些去,还好跟公主们说会子话。中午宫中除夕宴,赵婕妤说怕是一时顾不上,还望姑娘去帮把手。”槐嬷嬷将伞递给阿梨,阿梨撑了伞,替谢珠藏隔绝风雪。

&ep;&ep;谢珠藏披着朱红镶着一圈细绒毛的斗篷,手中揣着朱雀纹的火炉,轻轻地哈了一口气,笑着点头:“那就现在去吧。”

&ep;&ep;阿梨轻快地跟着谢珠藏:“是呢,姑娘早去也好早些回来。婢子看松烟去要了好多焰火,一准是要在毓庆宫和箭亭中间的地儿放。”阿梨说完,又急急地捂了自己的嘴:“啊呀,婢子是不是不小心漏了殿下的底啊?”

&ep;&ep;谢珠藏莞尔一笑,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我就当不知道。”

&ep;&ep;阿梨放下手,高兴地点点头:“姑娘真好!桃枝她们还在萱椿亭那儿堆雪人呢,都等着姑娘回来添上鼻子眼睛,说是‘画龙点睛’。”

&ep;&ep;谢珠藏哈哈一笑:“那我可得紧着点了。”

&ep;&ep;槐嬷嬷一听,又是摇头又是笑:“姑娘可别跟着阿梨这个小丫头胡来。雨天路滑,姑娘裹紧衣裳,仔细脚下。”

&ep;&ep;谢珠藏应了声,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延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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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谢珠藏才在延祺宫落轿,里头的大公主就闻声而来:“我们都等着你呢。”大公主亲昵地拉着谢珠藏的手臂,带着她往里头走:“母妃忙得不可开交,不然她得亲自来接你。”

&ep;&ep;“我们来接谢姐姐不好嘛!”小公主从大公主身后窜出来,笑眯着眼睛道。她跟上次见又不太一样,她脖颈间带着金项圈,发髻上簪着红璎珞,瞧上去都更明艳张扬。

&ep;&ep;“有劳两位公主。”谢珠藏立刻道。

&ep;&ep;大公主快走的脚步微顿,侧头笑侃谢珠藏一句:“阿藏,瞧瞧你,怎么这般见外。母妃可是日日说你的好,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ep;&ep;大公主话音刚落,正殿里就传来赵婕妤的声音:“可是阿藏来了?”

&ep;&ep;原先赵婕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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