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目光也变得分外的和蔼:“劳烦诸位推举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前来做个见证。”

&ep;&ep;众人立刻就七嘴八舌地推选了三个人出来,皆说是街坊邻居看在眼里,有口皆碑的老好人。

&ep;&ep;“多谢。”玄玉韫温和地谢过,亲自请他们上前:“麻烦三位做个见证,看看这污物里头,到底是干的,还是湿的。”

&ep;&ep;松烟轻轻地一切。

&ep;&ep;刀落在那颗老鼠屎上的一瞬,就有人惊呼道:“妈呀这人咋的尿裤子了!”

&ep;&ep;众人纷纷往后退,捏着鼻子震惊地看着被卫率制住的中年男子。

&ep;&ep;“干的!”见证的人上去左瞧右瞧,还有人拈了拈那颗老鼠屎,立刻齐声宣布。

&ep;&ep;哪还用他们宣布,人群早就群情激奋地骂起来:“俺就说老郭家的一向都老实,咋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有娘生没娘养的恶心玩意儿,净害人!嘿唾!”

&ep;&ep;“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个黑心肝哩!”

&ep;&ep;“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官爷年纪轻轻,好生厉害,一定是来微服私访的!”

&ep;&ep;郭大娘拉着郭大郎和儿女,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贵人大恩!贵人大恩哩!”

&ep;&ep;人群自发地给玄玉韫让出位置,玄玉韫挥了挥手:“事了就好。”然后,径直走向谢珠藏。

&ep;&ep;他才刚走出人群,应天府尹就带着官吏匆匆赶了过来:“上元节庆,何事如此喧哗——”他厉声呵斥的话在看到玄玉韫时戛然而止。

&ep;&ep;应天府尹瞪大了眼睛。

&ep;&ep;玄玉韫瞥他一眼,指了指身后抽搐的中年男子:“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有劳。”

&ep;&ep;他一拱手,绕开了应天府尹,走到谢珠藏身边去。

&ep;&ep;玄玉韫走得潇洒磊落,身后的老百姓七嘴八舌地跟应天府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间或还有一两句与有荣焉的夸耀:“青天大老爷,这是您手下哪个官爷呀?厉害的不得了哩!”

&ep;&ep;“有理有据,彬彬有礼,后生可畏啊!”做了见证的老人,摸了把胡子,文绉绉地道。

&ep;&ep;应天府尹吓了一大跳,连忙呵斥道:“切莫胡说,那贵人可不是本官手下的差吏。”

&ep;&ep;众人一听,更兴奋了,交头接耳道:“比府尹官还大哩!”

&ep;&ep;他们久居应天城,自然是知道应天城里多的是达官贵人。但管着他们的也就是应天府尹,其他三公九卿,大都是听说而没见过。听应天府尹这么一说,人群登时就传开了。

&ep;&ep;郭家虽然没什么见识,嘴巴倒是很严,压根没玄玉韫和谢珠藏是宫里头的人,郭大娘见人群那么热闹,虽然心里头得意,却揪着郭大郎的耳朵,把儿子和女儿都叫进去好好地叮嘱了一番。

&ep;&ep;他们是谢家的家生子,蒙受大恩,头一条要紧的事,就是得嘴巴牢。

&ep;&ep;应天府尹自然也不敢说出玄玉韫的身份,他厉声让官差跟留着看守中年男子的卫率交接,把人押送到衙门去。自己还是忍不住神色复杂地看着玄玉韫离去的背影。

&ep;&ep;赏梅宴的事,他耳聪目明,自然也听说了。

&ep;&ep;可如今看来,那些人口中“鲁莽冲动”的太子殿下,原来是个这样冷静聪慧的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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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玄玉韫将众人的夸赞与困惑都抛之脑后,他起初脚步稳健,可越靠近谢珠藏,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就快了起来。

&ep;&ep;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在期待着——

&ep;&ep;“韫哥哥!你好厉害!”谢珠藏眼睛里有光芒,她几步走到玄玉韫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言辞凿凿,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事一样,极其诚恳地道:“韫哥哥……最厉害了!”

&ep;&ep;玄玉韫的心“咕咚”一下,在冬日泡进了温泉里,一下就荡漾起来。

&ep;&ep;他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道:“尚可。”然后,他朝谢珠藏伸出手,要扶她上马车。

&ep;&ep;“才不是。”谢珠藏将手放在玄玉韫的手心,她借力坐上马车,扭头看着马车下的玄玉韫,十分严肃地道:“我的……韫哥哥,是世上,最、最、最厉害的人。”

&ep;&ep;玄玉韫上马车的脚步一顿,他低着头,轻轻嗤笑一声:“也就你这么傻。”

&ep;&ep;像是一声从唇齿间倾泻的叹息,倏忽就消失在风里。

&ep;&ep;谢珠藏不乐意了,撇撇嘴,朝坐在她面前的玄玉韫伸出手。

&ep;&ep;玄玉韫第一个反应是侧身捂住了自己腰间的蓝缎圈金铺绒绣葫芦桃子的荷包,他这么一动,倒是让谢珠藏愣了一下。

&ep;&ep;玄玉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腰间挂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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