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p;&ep;虞沛哽了下喉咙:“每回都拿了你的枕头?”

&ep;&ep;“……差不多。”

&ep;&ep;为什么?

&ep;&ep;她图人枕头干嘛啊?!

&ep;&ep;“我这样,是因为先前咬了你,喝进了龙血?”

&ep;&ep;“是。”

&ep;&ep;虞沛还是没敢动,沉默许久又道:“我好像压着什么了。”

&ep;&ep;“嗯。”

&ep;&ep;“是你的……”

&ep;&ep;“是。”他又应道,好像只会这两声应答似的。

&ep;&ep;“……抱、抱歉。”

&ep;&ep;虞沛一时有些磕巴,随后闭眼。她深呼吸着,再三犹豫,终还是艰涩开口,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ep;&ep;“先前在黄粱城,是不是也这样了?阿兄他……是不是撞见了?”

&ep;&ep;这回是烛玉许久没出声。

&ep;&ep;最后他应道:“是,他看见了。”

&ep;&ep;难怪。

&ep;&ep;难怪他再三提醒她别和烛玉走得太近,难怪每回提到烛玉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ep;&ep;虞沛松开手,顺便理了下他那被她扯得散乱的衣服,掩住划出的指痕。

&ep;&ep;“杀了我算了。”她眼一闭,往床沿爬去。

&ep;&ep;这跟被家长撞见早恋现场有什么区别?

&ep;&ep;不!

&ep;&ep;甚至比那更糟。

&ep;&ep;作为当事人她竟然半点都不知道!

&ep;&ep;等她快挪到床边,已经勾着鞋了,一只大手忽从斜里伸出,一把扣住她的踝骨。泛烫的掌心熨帖在踝骨上,烛玉将她拽了回来。

&ep;&ep;“沛沛,你要去哪儿?”

&ep;&ep;他把她抱在怀里,交融的呼吸滚烫,一把嗓子哑不成形。

&ep;&ep;“若是怪我没与你说,眼下随你打骂。”

&ep;&ep;虞沛瞟了眼他的颈子。

&ep;&ep;除了受伤的那块,其余地儿印着深深浅浅不少齿痕。

&ep;&ep;一看就是被她乱咬的。

&ep;&ep;没与她说,八成是怕她多想。

&ep;&ep;而现在她会中途醒来,应是伏诀那法子起效使然。

&ep;&ep;“没。”虞沛只觉脑袋跳疼得厉害,“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与阿兄说。”

&ep;&ep;如今想来,那间“被雪压塌的屋子”估摸着也是毁在银阑手——等会儿!

&ep;&ep;余光忽瞥见几条灰黑色的触手状物体,虞沛浑身一僵。

&ep;&ep;那些触手活动得很快,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ep;&ep;虞沛却觉得它们看起来很是眼熟,分明在哪儿见过。

&ep;&ep;在哪儿见过来着?

&ep;&ep;触手……触手……

&ep;&ep;虞沛忽然一怔。

&ep;&ep;浮现在脑海中的不是那触手的源处,而是其他事——

&ep;&ep;她记得他与她说过,宿盏十几年前偷入了轮回台,且不能叫人发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