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见过你们,你们是和绛鲛族,是……妖。”她咬着唇吐出这字儿,又怕惹他俩发恼,寻她麻烦,“你们找虞沛做什么?她没说过今天会有人来找她。”

&ep;&ep;她一连说了好些话,鲛卫却是不恼,极有耐心道:“我们殿下与虞姑娘交好,这回来御灵宗吊唁,顺道看望她。上回见着虞姑娘时,听她说玉简坏了,故此今日联系不上——烦请小道长转告一声。”

&ep;&ep;女弟子将信将疑。

&ep;&ep;虞沛的确说过玉简坏了,可从未听她提起过与鲛妖相识。

&ep;&ep;鲛卫提起手中锦盒:“我们殿下顺带了些和绛糕点,这糕点若放久了,口感恐会坏了不少。”

&ep;&ep;“那你这礼是送不出去了。”女弟子疑心渐消,“虞师妹刚走,且坐的是仙鹤,这会儿定已行远了。”

&ep;&ep;“走?”鲛卫一愣,小心看了眼银阑。见他神情没多少变化,才接着追问,“不知她去了哪儿?”

&ep;&ep;“池隐。”女弟子道,“去给沈师兄送东西,你们要能等,明天再来吧。若快的话,她明天就回来了。”

&ep;&ep;鲛卫踌躇不定:“殿下。”

&ep;&ep;银阑细思片刻,问:“她的行李在何处?”

&ep;&ep;“都带走了。”女弟子还是不大敢看他,“她本就没什么东西,连衣服都只带了一两件。”

&ep;&ep;他们私下里还聊起过这事儿,都觉得她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宗门,毕竟没见谁入宗时只带了那么点儿东西的。

&ep;&ep;“有劳。”银阑不露辞色,对身旁近卫道,“谢礼。”

&ep;&ep;“是。”鲛卫应声,取出一蓝绸绣金锦囊,递与她,“多谢小道长,一些薄礼,还望您收下。”

&ep;&ep;女弟子连摆手,正欲拒绝,就恰好对上银阑那双戾眼。

&ep;&ep;她顿时僵住,伸手接过。

&ep;&ep;“不、不客气。”

&ep;&ep;等他俩走了,她大松一气,这才敢去看那锦囊。

&ep;&ep;还挺沉。

&ep;&ep;视线一落,她瞧见了锦囊上绣得精巧的金色细线。手稍一倾,便有光华流转。

&ep;&ep;——总不可能是真金子吧。

&ep;&ep;这荒谬想法刚冒出脑袋,她就忍不住笑出声。

&ep;&ep;哈哈哈怎么可能呢?

&ep;&ep;她不过是回答了几个问题而已,也没帮上什么忙。

&ep;&ep;这般想着,她顺手解开了锦囊的系带。

&ep;&ep;借着朦胧烛光,她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ep;&ep;蚕豆大小的数十枚莹润珠子攒在一块儿,被烛火映照着光耀夺人。

&ep;&ep;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ep;&ep;不会吧。

&ep;&ep;这该不会是鲛珠吧?

&ep;&ep;她笑容僵凝,呆滞到蹦不出一个字儿。

&ep;&ep;许久,她才颤抖着伸进手,摸出一颗珠子。

&ep;&ep;莹莹温润。

&ep;&ep;不像假的。

&ep;&ep;是真鲛珠!

&ep;&ep;她神情恍惚了。

&ep;&ep;他们鲛族出手都这么阔绰的吗?!

&ep;&ep;几十枚鲛珠子说送就送,这一枚都比得上一块上品灵石了吧。

&ep;&ep;还是几十枚。

&ep;&ep;几十枚鲛珠!

&ep;&ep;她顿时感觉这布袋子又沉了几分。

&ep;&ep;娘。

&ep;&ep;她面部抽搐两番。

&ep;&ep;她好像……可以直接在城里买地皮了。

&ep;&ep;-

&ep;&ep;鲛卫跟在银阑身后,问道:“殿下,是否要去沈家一趟?”

&ep;&ep;“不用。”银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尾透蓝的鲛纹在夜色下泛着淡光,“去天域学宫。”

&ep;&ep;不管她去沈家给谁送信,到时候总归要去学宫。

&ep;&ep;在此处逮不着她,那便索性去学宫。

&ep;&ep;*

&ep;&ep;虞沛趴在偌大的仙鹤上,一手紧抱着鹤颈,另一手则抓着身前的小包袱。

&ep;&ep;她身旁的姜鸢坐得端端正正,时不时就瞟她一眼。

&ep;&ep;踌躇许久后,她才扯开被风吹得僵硬的嘴,说:“麻烦你了,虞师妹。”

&ep;&ep;虞沛随口应道:“是我要谢谢师姐愿意带着我。”

&ep;&ep;姜鸢听了,神情仍旧冷淡,耳尖却染上一点薄红。

&ep;&ep;“小事而已,同门一起出行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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