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丫鬟慧雯擦拭家什,说;“不知道新夫人是什么性情,姨娘辛苦了这么多年,给人做嫁衣裳。”

&ep;&ep;“这些话新主母来了,别在说了。”

&ep;&ep;黄长裙苦涩地说。

&ep;&ep;“奴婢知道。”

&ep;&ep;黄长裙心想,如果知道这样的结局,自己又何苦找了回来,她跟了魏经贤这么多年,所有的指望都落空了。

&ep;&ep;年轻时凭着容貌才干,挑一个好男人嫁了,现在自己也是正妻,不用看谁脸色过日子。

&ep;&ep;现在后悔也晚了,老爷的婚事是四姑娘一手操办,四姑娘到底心里还是恨自己的。

&ep;&ep;第60章

&ep;&ep;◎你想了?我不想◎

&ep;&ep;丫鬟扶着魏玉走出魏府大门,门前停着一乘小轿,今日魏玉出嫁,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客盈门,没有新郎迎娶,冷冷清清。

&ep;&ep;闵家没来人迎,魏家也无人送,身边只有丫鬟小鸾。

&ep;&ep;寒风中,穿着一袭□□凤喜袍的魏玉站在门首,孤零零地。

&ep;&ep;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将是新的开始,这个开始也许落寞,终有一日辉煌。

&ep;&ep;她没有任何留恋,坚定地迈上轿子。

&ep;&ep;魏经贤和曲姑娘的婚事,开始纳采问名。

&ep;&ep;官媒到曲家请问曲姑娘的生辰八字,占卜合婚。

&ep;&ep;曲姑娘的生辰八字拿回来,魏家人一看,曲姑娘闺名叫曲令裙。

&ep;&ep;魏琦说;“曲姑娘叫曲令裙,其中有一个字和黄姨娘的名字重了。”

&ep;&ep;屋里的人都看向黄姨娘,新主母和姨娘的闺名重了一个字,按理说奴婢和主子的名讳有重复的,奴婢便要改了名字。

&ep;&ep;黄姨娘说;“新夫人与我的闺名重了一个字,我便改了一个字。”

&ep;&ep;为了彰显大度,黄姨娘面带笑容,把生下来父母起的名字改了,新夫人还没进门,压了她一头,这就是名分。

&ep;&ep;黄长裙回到自己的房间,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魏家遭难时,她在京城一个商户人家当女仆,三年间,干粗活双手变得粗糙,养了这半年,年轻时经常给魏二老爷研墨,这双手纤细嫩白,现在手上的口子没了,不复当初。

&ep;&ep;新夫人出身高,年纪小,她已经人老珠黄,以后在魏府悄无声息地走完余生。

&ep;&ep;这种无望的悲哀,黄长裙深刻体会到,新夫人嫁过来,掌家权移交,府里人谁还在乎她一个普通的姨娘。

&ep;&ep;这些年付出,怎能甘心?

&ep;&ep;魏楚进宫前,做了最后这件事,报复了黄长裙。

&ep;&ep;长久以来,黄长裙心底滋生出恨意,这恨意她一直拼命压着,一冒头,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ep;&ep;魏经贤薄情寡义,死了的魏二夫人心如蛇蝎,四姑娘魏楚不动声色间令她日暮穷途。

&ep;&ep;年前,信国公父子被放了出来,信国公次子曹周判了徒刑,府邸被封,信国公夫人邢氏住在尼姑庵里,信国公一声长叹,自己被逆子所累,出家做了和尚。

&ep;&ep;曹行走到魏府门前,魏府大门敞开,门前有几辆马车,装载箱笼。

&ep;&ep;大老爷魏经世和徐氏已经上了马车,魏敏依依不舍地看着偌大空旷的魏府,随父母去乡下,这辈子要在乡下当个村姑,她打心里极不情愿,又无处可去。

&ep;&ep;刚要上马车,看见曹行走了过来,抬起的腿又放下。

&ep;&ep;冷淡地问;“你出来了?”

&ep;&ep;“出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ep;&ep;曹行已经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在魏敏面前矮了一截。

&ep;&ep;“回老家。”

&ep;&ep;魏敏看曹行衣衫褴褛,心里很是厌烦。

&ep;&ep;曹行沉默片刻,说;“你能留下来吗?”

&ep;&ep;荣华富贵烟消云散,他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曾经荒唐整日斗鸡走狗,醉心于女色的公子哥,一个无用之人,想着和魏敏毕竟是夫妻一场,落魄时做个伴。

&ep;&ep;魏敏神情冷漠,“你那些小妾呢?不是都对你一片痴心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休了我,我没为你生下一儿半女,这时候倒想起我,我留下跟你去乞讨?”

&ep;&ep;魏敏说着上了马车,没在看曹行一眼。

&ep;&ep;曹行站在马车下,看着几辆马车驶离。

&ep;&ep;他薄情寡义,魏敏自私绝情,他们其实是一对。

&ep;&ep;魏家新府邸,二房主院新修缮,魏楚张罗父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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