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看见你家小黑下学,和韩家娘子一起走。”

&ep;&ep;难道小黑没离开胡同,魏楚又去三娘家,三娘听说小黑丢了,也跟着着急,问大宝,“你和小黑在一起玩,看到他和外人说话了吗?”

&ep;&ep;大宝摇头,说;“没看见。”

&ep;&ep;“你和小黑分开后,看见他回家了吗?”魏楚焦急地问。

&ep;&ep;“我看到他朝自家院子走。”

&ep;&ep;“你们这两天在胡同里玩,看见有外人来过吗?”魏楚问。

&ep;&ep;大宝有点愚钝,摇摇头,又想起来说;“有个要饭的乞丐,小黑给他钱了。”

&ep;&ep;难道这乞丐有问题,魏楚心慌意乱。

&ep;&ep;这条胡同挨家问了,都说没看见小黑。

&ep;&ep;魏楚担惊受怕,腿软走回屋里,来到东间,小黑的书包、书本都在,衣物不缺。

&ep;&ep;看见一张纸条压在一本书下,她抽出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回家乡去了。

&ep;&ep;魏楚跌坐在炕上,小黑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没有一点征兆。

&ep;&ep;小黑回家乡了,魏楚该替他高兴,可是两年多了,已经习惯了小黑的存在,突然走了,魏楚心里空落落的。

&ep;&ep;小黑不属于这里,他的家乡一定很远,今生还能再见到小黑吗?魏楚十分难过。

&ep;&ep;酒楼豆腐坊的账目堆在桌上,魏楚无心看,小黑的影子总在眼前晃,经常脱口喊小黑。

&ep;&ep;孟玉娴怀孕时起,方便照顾,和韩举搬到东屋住,孟玉娴把小虎放在魏楚屋里,分散一下魏楚的注意力,以免魏楚总是想小黑。

&ep;&ep;甘府花园里十几棵桂树,一簇簇桂花缀满枝头,金灿灿的桂花,随风飘过来清香。

&ep;&ep;魏楚和甘凤清站在一棵桂树下,甘凤清说;“今请你来赏桂花,园子里的桂花花期短,再想看就等明年了。”

&ep;&ep;魏楚深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说;“公子府上的桂树,慢树的桂花何不酿桂花酒。”

&ep;&ep;“你会酿桂花酒吗?。”

&ep;&ep;“你还记得上次难民里有个叫伍玉良的会酿酒,酿桂花酒我同他学的,酒楼里客人们喝的酒水,都是伍玉良酿的。”

&ep;&ep;“我们现在摘桂花酿酒。”甘凤清饶有兴致地说。

&ep;&ep;魏楚挎着篮子,甘凤清把枝条剪下来。

&ep;&ep;甘凤清剪下一枝,看魏楚仰着小脸,阳光照在脸上,浓密的睫毛卷翘,细瓷般的肌肤,雪白透明,秀挺的小鼻子,粉嫩的樱唇晶莹润泽。

&ep;&ep;秋日天空湛蓝,有魏楚一成不变的日子变得鲜活起来。

&ep;&ep;两人把摘的桂花仔细地挑去叶子、树枝、梗,魏楚做的很认真。

&ep;&ep;在甘府的厨房里,魏楚淘洗糯米,甘凤清站在一旁看。

&ep;&ep;糯米浸泡后放在锅里摊平,魏楚用筷子在糯米上插几个孔,随后点火蒸一时二刻钟。

&ep;&ep;蒸糯米时,两人坐在厨房门口小板凳上等,一边闲聊。

&ep;&ep;甘凤清几次想开口对魏楚说出自己的心意,话到嘴边,滚了几滚,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ep;&ep;待鼓起勇气,刚要说时,厨房里飘出诱人糯香,魏楚站起身,说;“糯米蒸好了。”

&ep;&ep;把黄糖捣碎,再把糯米摊凉,酒曲调开,倒入檽米和桂花,搅拌均匀,要封住缸口,甘凤清上前帮忙,无意间两人的手碰上,魏楚忙躲开。

&ep;&ep;尽管两个人已经很熟了,单独相处时,魏楚极注意分寸,甘凤清是守礼的谦谦君子,所以魏楚才放心地跟他在一起。。

&ep;&ep;缸口封上,魏楚拍拍手说;“发酵三日,三日后我过来。”

&ep;&ep;甘凤清微笑,“好”

&ep;&ep;借着这个由头,魏楚经常过来,他很高兴。。

&ep;&ep;还有三个月,甘凤清守孝期满,决定向魏楚求婚,明年中秋,两人可以一边饮桂花酒一边赏月。

&ep;&ep;重阳刚过,豆腐坊门前来了一辆马车,一个管家媳妇从马车里下来,问跟车的家仆,“四姑娘住这里?”

&ep;&ep;伯府的姑娘,自小住的雕梁画栋,吃得山珍海味,一旦家族落败,沦落成乡下村姑。

&ep;&ep;管家媳妇叹息一声。

&ep;&ep;院门半开着,管家媳妇朝里望望,推门进去,院子里一个粗壮的妇人在井沿边洗菜,看进来一群人,问;“找谁?”

&ep;&ep;“四姑娘在吗?”

&ep;&ep;“四姑娘?”大翠嫂一脸懵,“这里没什么四姑娘,你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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