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毕竟公主有言在先,是因不愿耽误裴家两?位郎君太久才在下值后简设小?宴,更何况明日并非休牧日,不可再耽误了。

&ep;&ep;李星娆今日与裴彦可谓相谈甚欢,而裴彦的健谈大方,无形中早已?将裴雍的脸打肿,随着公主一声散席,裴雍如释重负,甚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p;&ep;裴家两?兄弟告辞,李星娆宴中也饮了不少酒,人有些迷醉,需要崔姑姑扶着才好?走路。

&ep;&ep;姜珣看了眼还孤坐在那的裴镇,轻叹一声,还是小?声提醒了一下公主。

&ep;&ep;李星娆顶多微醺,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冷眼撇了撇那人,什?么都没说,由崔姑姑并着一个小?丫头搀扶着回了后院。

&ep;&ep;姜珣站在原地,冲裴镇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ep;&ep;裴镇已?喝完整整一壶酒,脸上却无太多醉色,除了刚才针对?裴彦时露出些尖锐的态度,他对?公主的态度言辞全都适应良好?,照单全收。

&ep;&ep;他稳稳起身,脚下一动,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

&ep;&ep;“诶。”姜珣见他硬闯,下意识拦了一下:“你?要说什?么,我?可以?转达,就没必要自找没趣了吧。”

&ep;&ep;裴镇扒开他的手,径自走了进去。

&ep;&ep;姜珣在后面警告:“唐唐宣安侯被公主府兵卫叉出去可不好?看啊……”

&ep;&ep;话音未落,男人已?没了影。

&ep;&ep;暑气已?散,夜间平添了几分凉意,李星娆回到后院,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单手支头闭目养神,挥退了旁人:“本宫坐在这里醒醒酒,都别来打扰。”

&ep;&ep;崔姑姑恭敬领命,带着其?余人退下。

&ep;&ep;夜色朦胧,微弱的月光挥洒院中,暗黑之上披白霜。

&ep;&ep;一道?长影慢慢靠近院中静坐的纤影,女人的眼神无声睁开,恰好?看到已?至跟前的倒影。

&ep;&ep;她放下手,轻轻搭在石桌上借力?倚身,嘲讽笑道?:“若是从前知道?有朝一日,我?与你?之间还能有这等无言的默契,大概会觉得甜蜜有趣,可如今,只叫人觉得恶心讽刺。”

&ep;&ep;裴镇在几步之外站定,扯扯嘴角:“那殿下就该一早让我?把话说完,又何故等到现在恶心自己呢?”

&ep;&ep;“当然是因为,本宫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ep;&ep;裴镇安静不语,是在等她开口。

&ep;&ep;李星娆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开门见山:“裴镇,你?就是昔日的裴彦吧。”

&ep;&ep;裴镇动了动唇,还没开口解释,先被公主打断:“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裴家三郎的身份。”

&ep;&ep;裴镇喉头滚动,定在原地既无动作也无话说。

&ep;&ep;李星娆笑了一下,扶着桌沿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下颌微扬直直看向他:“我?原以?为裴彦的出现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巧合,可今日,本宫只是邀他过府,你?便急吼吼的赶过来,怎么,是怕我?发现你?便是从前的裴家三郎,还是怕我?查出,这裴家三郎的身份有什?么蹊跷?”

&ep;&ep;裴镇牙根紧了又紧,声音黯哑:“你?怎么就是不听劝。”

&ep;&ep;“因为怕了啊。”李星娆朝他近了一步,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呐喊撕裂后的余音,无力?又坚韧:“因为曾经太过相信一个人,以?至于信任成依赖,而不去亲自问明、查清,所?以?被蒙在鼓里,在巨大的阴谋里成为一个无助的可怜虫。因为吸取教训,所?以?不敢再轻信任何一个人的宽慰和保证,无论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弄明白。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ep;&ep;裴镇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握成拳。

&ep;&ep;昔日那种绝望又无力?的感觉,竟也有卷土重来的一日,令他窒息。

&ep;&ep;“我?……”

&ep;&ep;“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李星娆脚下再进,迫近到他面前:“裴镇,便是昔日的裴家三郎,是吗?”

&ep;&ep;男人眼里被她的身影占满,在这场对?峙中注定的败阵。

&ep;&ep;“……是。”

&ep;&ep;李星娆愣了一瞬,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答案的那一刻,脑子里似乎也有些碎片在自动拼接,混乱的思绪并着酒气在脑中一荡,冲的她身形一晃,脚下趔趄几步。

&ep;&ep;然而面前的男人反应极快,长臂一把捞过她的腰,另一手握上她的手臂,轻松将人稳住。

&ep;&ep;“你?是裴三郎……”李星娆呢喃着,目光看向他:“那现在的裴三郎,又会是何人?”

&ep;&ep;她每一句都紧抓要点,裴镇终于淡定不住,抓住她的手不由发力?,声沉且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