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配合的诚意?”

&ep;&ep;无端又扯到了两人?之前的约定,李星娆蹙眉:“你心上人?教?过你琴曲?”

&ep;&ep;短暂的沉默后,他含糊的应了一声。

&ep;&ep;“呵。”李星娆毫不客气的嘲笑:“那她还真是……有教?无类。”

&ep;&ep;裴镇也笑,醉醺醺的重?复:“那殿下,可以教?教?我吗?”

&ep;&ep;真是麻烦。

&ep;&ep;李星娆抓过他的手?放到琴上,对于借醉找事的男人?,正经的乐理指法都是扯淡,过个干瘾应付片刻就够了,她道:“行,我怎么弹,你就跟着弹。”

&ep;&ep;裴镇“嗯”了一声,盯着她漂亮的手?,开始跟着拨音。

&ep;&ep;七弦的弹奏需要一些指甲配合,公?主的手?本就生的寸寸精致,加上修磨的恰到好?处的指甲,抚琴时犹似起舞,美的不得?了。

&ep;&ep;反观裴镇,他的手?掌骨形其实?极好?,修长漂亮,奈何他是习武的,舞刀弄剑不便留指甲,所以都修剪的干干净净,加上常年打仗,手?上遍布老茧和伤痕,有些伤疤微微发白,像极了他眉尾那一道粗粝的疤痕,就美感?上来说,不及公?主万分?之一。

&ep;&ep;然而,偏是这么一只粗糙的手?,跟弹时并不笨拙,有些指法甚至颇为讲究。

&ep;&ep;李星娆心头一动,这一次不是猜测:“你学过琴?”

&ep;&ep;“别?分?心。”他竟还催促上,似乎学的无比认真。

&ep;&ep;【别?分?心。】

&ep;&ep;男人?低沉却耐心的叮嘱从?脑海深处响起,令李星娆的心猛跳两下,下意识从?他怀中挪开了些。

&ep;&ep;裴镇抬眸,平静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ep;&ep;“你……”

&ep;&ep;李星娆刚刚张口,便觉得?手?背一热,是他抓住了她的手?。

&ep;&ep;纤长白皙的手?落在一只粗糙的大掌中。

&ep;&ep;裴镇的动作并不粗鲁,相反是极致的温柔,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地翻转过来,手?心朝上。

&ep;&ep;李星娆一滞,明明掌心什么都没有,她却觉得?灼热生疼,仿佛有什么伤口要从?血肉中自发崩裂。

&ep;&ep;裴镇从?后单手?抱住她的腰,托起她手?掌的同时,偏头倾首。

&ep;&ep;掌心的灼热贴上了一双冰冷的唇,李星娆一颤,浑身僵硬起来。

&ep;&ep;裴镇一言不发,只是细细亲吻着她的掌心,每一吻都像在烙印。

&ep;&ep;李星娆慢慢转过头,眼?神极其复杂。

&ep;&ep;渐渐势大的雨水沿着水榭的顶顺流而下,一缕一缕,仿佛拉开了几面?水帘,将里面?的男女与嘈杂的外界隔开,只剩内里的无声缱绻,直至夜深。

&ep;&ep;雨一直没有停过,裴镇抱着怀里的人?,一路到了房中。

&ep;&ep;崔姑姑见状,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问。

&ep;&ep;裴镇:“殿下方才饮了些酒,犯困睡过去了。”

&ep;&ep;崔姑姑诺诺应声,等裴镇将公?主放进房间后,连忙叫人?准备热水给公?主擦拭卸妆,又备了一份解酒汤。

&ep;&ep;裴镇在旁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ep;&ep;……

&ep;&ep;这一夜,李星娆睡的极其不安稳,不止是梦境扰人?,还有不歇的雨声,半梦半醒间,外面?忽然传来伍溪的声音。

&ep;&ep;“殿下,出事了!”

&ep;&ep;没多久,崔姑姑的声音也在耳旁响起:“殿下?殿下?”

&ep;&ep;李星娆缓缓睁眼?,后颈处一阵酸疼,虚声道:“怎么了?”

&ep;&ep;“雨下了一整夜,洛水大涨,河堤崩坏,发、发水了!”

&ep;&ep;李星娆彻底惊醒。

&ep;&ep;一刻钟后,李星娆一身男装从?房中出来,一眼?就看到院中浅浅一层积水。

&ep;&ep;贵族的宅院,无论是住宅还是别?苑,都是极有讲究的,往往都是选取光照最好?,朝向最佳,方位最吉的地方,就连下雨时都更容易排水,不易被淹。

&ep;&ep;眼?下连这院子都已有了一层积水,若是在地势低洼不易排水的位置,情况就会更严重?!

&ep;&ep;“宣安侯和秦世子第一时间就接到信报,天没亮就走?了。”

&ep;&ep;“那时为何不报!”李星娆恼火斥道。

&ep;&ep;“宣、宣安侯说不必打扰殿下休息,也许殿下醒来时,他们已控制了灾情。”

&ep;&ep;“那现在有消息吗?”

&ep;&ep;崔姑姑为难摇头,不仅没有消息,是百里府和东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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