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眯了眯眼。

&ep;&ep;她不对劲。

&ep;&ep;依照以往的经验,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另有所图,却又憋着不说,等人会意。

&ep;&ep;但不重要。

&ep;&ep;顶着一众官员欲言又止的表和亲妹妹亮晶晶、浸润求知渴望的眼睛,太子痛快允了。

&ep;&ep;不就是想看书吗,随意。

&ep;&ep;弘文馆内发出一片若有似无的叹息。

&ep;&ep;在座无不听过长宁公主的事迹,没想到如今都折腾到东宫来了。

&ep;&ep;有没有人能管管她啊!

&ep;&ep;李星娆漫不经心的朝着叹息来源处瞟了一眼,眼波流转间,冲太子漾起甜甜的笑:“多谢皇兄,皇兄最好了!”

&ep;&ep;说完,她小腰一扭,领着人朝高大的书架深处走去。

&ep;&ep;太子失笑,“你找什么书啊,没头没脑的,索引册子都不瞧?”

&ep;&ep;书架深处传来女人懒娇娇的回应:“随缘。”

&ep;&ep;没想到长宁公主真的是来看书的。

&ep;&ep;她没闹没折腾,甚至没打扰太子和馆内值官,随手抽一册书就能安安静静看好久,反倒是太子,分心往她那里留意了好几次,见她无事人,又转回议事。

&ep;&ep;其实,太子想的不错,李星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p;&ep;翻几册书的功夫,她已将太子身边的人都扫了一眼,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心里绘了一张脸谱。

&ep;&ep;这些年,她为了一件旧事耿耿于怀,将最坏的情绪都给了最亲的人。

&ep;&ep;对母亲,对皇兄,她总是在索取要求,鲜少去主动关心。

&ep;&ep;从小到大,李星娆受到的教养不比太子差,朝堂后宫的事,她不是不懂,但她不在乎,只在乎自己。

&ep;&ep;现在不能这样了。

&ep;&ep;神仙赐下的梦劫忒不靠谱,她暂时还没法帮母亲和皇兄拔除隐患和威胁。

&ep;&ep;但至少在危险来临之时,她能确定什么人可信可用,什么人得防备处理。

&ep;&ep;……

&ep;&ep;就这样过了两日,东宫内外相安无事,倒是后宫里,对长宁公主这两日的行踪颇有议论,引起了皇后的关注,还特地问了问太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ep;&ep;太子神色轻松:“能有什么事?母后,阿娆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她这两日好得很。”

&ep;&ep;皇后欣慰归欣慰,但对于女儿的心性还是没有抱太大的期待,遂问:“当真没别的事?”

&ep;&ep;太子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忽而握拳击掌:“还真有一件事,这段日子忙,儿臣险些忘了。”

&ep;&ep;……

&ep;&ep;两日功夫,李星娆已经弄清皇兄那些幕僚的身份。

&ep;&ep;这些人多是通过科举提拔,或高官引荐直接入仕的寒族,少有几个世家子弟,也是自小为太子伴读来的。

&ep;&ep;弄清身份不难,但更深入的调查了解,就需要人力了。

&ep;&ep;这时候,李星娆深刻的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

&ep;&ep;所谓大权在握,是说话管用,办事有人,泰山崩于面前,也能泰然自若的掌控全局。

&ep;&ep;可她呢?

&ep;&ep;大好年华,不用来认真经营自己,反而沉迷于伤春悲秋闹情绪。

&ep;&ep;太不懂事了!

&ep;&ep;库房被打开,李星娆走进来。

&ep;&ep;公主私库,珍宝无数。

&ep;&ep;李星娆随手拿过一只楠木锦盒,掀盖一瞧,里面是满满一盒大珍珠,圆润饱满,光泽璀璨,每一颗都够寻常的三口之家吃上十年。

&ep;&ep;白皙纤长的手探入珍珠堆里,抄手一舀,捧起一手珍珠。

&ep;&ep;手掌偏斜,一颗颗大珍珠又滚落回去,珍珠如瀑倾泻,映在李星娆眼里,而她自己看不见的眼底,亦有权欲无声外涌。

&ep;&ep;不着急,都会有的。

&ep;&ep;公主心血来潮要清点库房,雁月和明枝虽感意外,但还是仔仔细细奉上所有账目。

&ep;&ep;为公主管账守库的是一位姓崔的姑姑,她本是皇后陪嫁,后得皇后恩准出宫成婚,没想遇人不淑,自此心如止水,皇后得知此事,再行恩典,将人找回来,安排来了福宁宫。

&ep;&ep;崔姑姑做事干练利落,条理分明,过手账册不出丝毫差错,一目了然。

&ep;&ep;李星娆默默记住了崔姑姑此人,点完库房后便往寝殿走。

&ep;&ep;她准备回寝殿休息养神,顺便敷一敷脸,争取以最好的面貌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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