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霆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从屋檐跃下,化成一道残影夺门而入,在宫人们尚未反应之前抓住陈溪握着匕首的手腕,情急脱口:

&ep;&ep;“娘娘慎重!”

&ep;&ep;陈溪哪曾想会有人闯进来还识破了她,震惊之下松了手,银刀落地的声响让后知后觉的宫人也反应了过来,立即乱成一锅粥——

&ep;&ep;“来人呐!有刺客!”

&ep;&ep;“保护皇上!保护娘娘!”

&ep;&ep;“抓刺客!”

&ep;&ep;陈溪睁大的双眼蓄满眼泪,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蒙面人,难以置信,“你……”

&ep;&ep;明霆猛地松开了手,耳边全是惊慌失措的尖叫,自顾自地上前,一边用手按住昏迷中明蔚的颈动脉,确认他还活着,一边不忘劝陈溪:

&ep;&ep;“娘娘,弑君可不只是死罪,还要牵连九族,您应该不想连累家人吧?”

&ep;&ep;禁军整肃的脚步声接近,明霆不能再逗留了,他转身就要离开,但走出了两步又回头,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声的陈溪说:

&ep;&ep;“再等几日罢。”

&ep;&ep;然后便抽出腰间长剑,消失在禁军的包围与无尽的黑夜里。

&ep;&ep;*

&ep;&ep;翌日,打着西南王旗号要逼宫造反的人气势汹汹地想要攻入皇宫,不料在宫门遭遇了正主,还有他身后的前禁军统领秦琰和两万禁军。

&ep;&ep;明霆率领这两万禁军,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彻底剿灭了叛党,保住了皇宫,只是明蔚不知为何一病不起,危在旦夕。

&ep;&ep;经此一役,群臣也不好拿明霆擅自离开封地做文章——明蔚膝下无子,如今昏迷不醒,御医也诊断不出病因,只抓了个御膳房的宫人,不打自招——说是受乱臣贼子指使,平日里就在明蔚的饭食里下毒,已经有半年了。

&ep;&ep;言外之意就是,明蔚极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ep;&ep;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如今内忧外患,还有前朝余孽蠢蠢欲动。

&ep;&ep;但其他王爷年纪尚幼,靖王母妃出身楼兰,有南蛮这个前车之鉴,再加上逼宫的叛臣便是以前的“靖王党”,如今再无人敢提及。

&ep;&ep;西南王是唯一的人选。

&ep;&ep;然而明霆却怔住了——顾墨玧并没有跟他说到皇城来是为了当皇帝啊!

&ep;&ep;*

&ep;&ep;坑了西南王的顾大帅此刻整装待发——终于肯穿上了他那件宝贝儿似的软甲,他骑着战马停在高地,身后是全副武装的三万五千名西南军将士。

&ep;&ep;边陲小镇某处打出的信号,他便将目光收回,举起手中长剑,战鼓声起。

&ep;&ep;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出了气吞山河之势,缓缓朝敌军压去。

&ep;&ep;敌军阵列中,寸昱为首,林熙之次之,而他旁边是身穿靛色劲装的月九龄,染了霜雪的长发高高束起,随风飘动。

&ep;&ep;顾墨玧几乎是她一出现目光就锁定住,从此移不开眼睛,将其他人视若无物。

&ep;&ep;西南军其他将士也都看到了在敌军行列中的月九龄,震惊之余忍不住猜测这是什么情况——大帅夫人为何会在敌军阵营,而且还是跟林熙之站在一起……

&ep;&ep;一个不可思议念头油然而生。

&ep;&ep;然而顾墨玧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一声令下,两军直接交战。

&ep;&ep;周曲等人一直在林熙之与月九龄周围不敢离开半步,岚津也终于回来了——得知林熙之身份和计谋暴露后,他果断地抛弃君子笺,只身回到南蛮。

&ep;&ep;此刻腹背受敌,他在心里又骂了一次君子笺这个王八蛋,竟然骗他!

&ep;&ep;顾墨玧此刻已经骑马来到跟前,花剑牵制周曲,绯刀与落影分别对付其他护卫,残光则奔着岚津去,给顾墨玧开了道。

&ep;&ep;月九龄就骑在马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扫清障碍而来。

&ep;&ep;战马前蹄稳稳地落在她跟前,顾墨玧向她伸出手:

&ep;&ep;“阿龄,我来带你回家看墨梅花开。”

&ep;&ep;“好。”月九龄想也不想地将手放上去,紧接着被一股劲儿拉起来,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ep;&ep;林熙之气急败坏地看着两人共乘一马,再想到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神情扭曲地瞪着两人:

&ep;&ep;“原来你们早就联手了,这些都是你们的诡计!”

&ep;&ep;月九龄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脸说别人,但她能重新回到顾墨玧身边,这已经足够了。

&ep;&ep;眼见顾墨玧就要调转马头离开,林熙之立马厉声道:

&ep;&ep;“顾墨玧,要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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