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戚霖在天黑之前抵达南蛮军营,先去见了月九龄。

&ep;&ep;他说话没避着周曲,很是坦荡:

&ep;&ep;“君子笺派人来说,昨日已到西南边境的一个小镇,因要寻一味珍稀药材,因而要耽搁几日。”

&ep;&ep;这一年以来君子笺都会到各处找延年益寿的药材送来,不可谓不尽心。

&ep;&ep;不止是他,林熙之、慕容赋也是想尽了各种方法,只是见效甚微。

&ep;&ep;而最多只有三年可活的月九龄却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面无波澜,点了点头道:

&ep;&ep;“别耽误了大事便成。”

&ep;&ep;戚霖对这个好友还是很了解的:

&ep;&ep;“他虽放荡不羁,却也知道分寸,夫人放心。”

&ep;&ep;月九龄笑而不语,她当然知道君子笺不是不靠谱的人。

&ep;&ep;靠谱的君台主此时正在大燕西南边境小镇的翠花楼里,怀里没骨头似的花魁染着蔻丹的纤长细手捏了酒杯递到他嘴边,他便眼含深情地一饮而尽,宾客尽欢。

&ep;&ep;和这边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情形不同,对面的岚津正襟危坐,勒令旁边的姑娘离他三尺远,一言难尽地看着君子笺搂着那花魁的腰肢咬耳朵的画面,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实在是有伤风化!

&ep;&ep;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忙活的君子笺说:

&ep;&ep;“我觉得还是先回青灵山告知主人一声比较好。”

&ep;&ep;君子笺懒懒地抬眼,示意他自便,“那你自己去吧。”

&ep;&ep;“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岚津当然不同意,他一走,君子笺岂不是自由了?

&ep;&ep;君子笺知道他顾忌什么,一脸嫌弃道:

&ep;&ep;“那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哪有翠花楼好啊?”

&ep;&ep;说着还不忘伸出手指去挑花魁的下巴,意味深长道:

&ep;&ep;“放心吧,爷今晚有美人在怀,没空跑,你快马加鞭,一夜来回差不多了。”

&ep;&ep;岚津才不会轻易相信他的鬼话,一夜的时间,够这只花孔雀捅大篓子了,届时坏了主人的好事,他以死谢罪都不够!

&ep;&ep;君子笺见他一脸不相信,气笑了:

&ep;&ep;“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在质疑美人儿的魅力啊?”

&ep;&ep;说完还不忘收紧花魁腰间的手,惹得美人娇嗔连连。

&ep;&ep;岚津乍一听没反应过来,等见两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脸上一下就烧着了。

&ep;&ep;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恶狠狠地冲着君子笺骂道:

&ep;&ep;“登徒子,臭流氓!”

&ep;&ep;君子笺则轻佻地笑了起来:

&ep;&ep;“小岚津,你这话说的,美人儿都不同意。”

&ep;&ep;他要是流氓,那美人儿岂不是被流氓占便宜?说出去多不划算啊。

&ep;&ep;岚津不想跟着浪荡的公子哥耍嘴皮子,“哼!我就在外间守着!”然后气冲冲地往外走了。

&ep;&ep;他一走,君子笺的手立即收回,只是调笑声依旧,他借着调情的姿势,附在花魁耳边,快速说:

&ep;&ep;“让各边境分堂口想尽办法将西南王的消息封锁住别外传。”

&ep;&ep;花魁脸上也一下敛了媚笑,“是!”

&ep;&ep;“低调行事。”

&ep;&ep;随即又传来了花魁又娇又媚的笑声,岚津忍无可忍,又不能捂住耳朵,只好放空脑子。

&ep;&ep;离小镇不远的西南大营。

&ep;&ep;落影拿着披风来到独自站在高处凭眺的顾墨玧身旁,将披风呈上:

&ep;&ep;“大帅,夜黑风高,当心着凉。”

&ep;&ep;自重新见到月九龄,落影与残光便没再藏头露尾,而是像以前一样,跟随在大帅左右。

&ep;&ep;顾墨玧闻言顿了一下,然后接过来,随手披在身上。

&ep;&ep;落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据探子来报,夫人已经在南蛮军营了。”这也就意味着,大帅与夫人很快就要在战场上相见了。

&ep;&ep;顾墨玧微微点头,随后轻声说:

&ep;&ep;“军营简陋,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阿龄能不能睡得安稳。”

&ep;&ep;月九龄第一晚住在南蛮军营,慕容赋过来慰问,看看她有什么需求。

&ep;&ep;“太子殿下。”

&ep;&ep;慕容赋听着她清冷的声音,有些无奈:

&ep;&ep;“小龄不必如此生分,叫我一声兄长便可。”

&ep;&ep;然而月九龄油盐不进:“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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