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学的生活,有着忙碌的节奏,再不是过去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悠间时光。我提着一大袋衣服,前往拍戏的现场,因为一通临时电话,告知演员的衣服尺寸不合身,我便匆忙的跑到租衣店,自掏腰包的租了几件衣服,再骑摩托车过去拍戏现场。

&ep;&ep;学长姐的作业是一支,而我充当临时打杂的小妹,或者场景临时有路人、交警、放学的小朋友,我都要放下身段去扮演要我扮演的角色。大传的人总是这样,虽然我们玩的开、每个人都异常活泼热情,但工作的内容五花八门,什么都接触的到。

&ep;&ep;忙碌的生活,摆脱了大一新生成天间来无事的生活步调。绝大多数的时候,学长会开着一部车、或是几个人分别骑着一台摩托车,载需要的演员上山下海。整天下来,我们可以因为一个画面、一句话,或者场景里的一种声音,在一个地方足足待下一整天的时间。

&ep;&ep;说来浪漫,其实做起来挺累人。尤其公车的场景,假使一个镜头不停ng,我们就要不断等候公车再次出现,拍到导演或製作人觉得满意才能够收工。听起来像玩耍,不过实质不然,因为大眾传播的人员,要传播的是一个画面、一句好的台词、和一种和谐共鸣的声音,毕竟我们的努力,为的是让这世界许多的美好可以被看见。

&ep;&ep;可是我们所拍摄的画面却不一定是整个完美的人生。现实里总有许多无奈,不是海岸边来去进退的潮汐能解释;也不是傍晚时分,定格似永恆的夕阳能说明;自然也一定不会是悬掛于夜晚天际的星辰,所能表述的故事。

&ep;&ep;因为这场故事,有逐渐褪色的趋势。每当夜深人静,我试着想回忆起点什么来,却发现所有人的轮廓都已慢慢模糊,从前说过的话、从前的是非对错、从前的哭阿笑阿生气阿,我也都记不起来了,唯一剩下的只有现在忙碌不停的生活。

&ep;&ep;虽然不能说没有遗憾,但至少我很认真的活在当下的每一秒鐘。高中毕业的时间已经有一阵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也都不见得是以前的样子了,只是难免会有怀念的情绪,不禁想着以前的时光是多么自由又不受拘束,而不是像现在为了生活而生活、为了赚钱而学习,等到更老的时候,说不定也会为了恋爱而恋爱,仅管最终的结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然而为了生活,我们又能如何?

&ep;&ep;「忆涵,去帮学长换上那件白色的衬衫。」忙着替别人化妆的学姐,还不忘指使我做事。

&ep;&ep;「知道了。」我从自己带来的一大袋衣服里,挑出白色衬衫。

&ep;&ep;「等帮学长换完衣服,你自己也挑一件粉红t去穿,等一下帮忙临演。」

&ep;&ep;「呃……好。」无可奈何,我点头答应。

&ep;&ep;学长姐要拍的,描述着社会里许多努力工作的小角色。整栋办公大楼里每天准时打卡上班的小职员;路边受人聘用,时薪不到八十元的发传单小妹;百货公司里替顾客擦桌子、收碗盘的阿姨阿嬤;早上时间不到六点在路边帮忙打扫的清洁阿公;或者热心服务,为大家讲解博物馆陈列品的大哥大姊们,这些为社会努力工作的小角色,是这次学长姐的主轴。

&ep;&ep;而我饰演的就是路边发传单的小妹。学长也真的让我拿了满手传单,有餐厅宣传、也有补习班招生、甚至还有房屋仲介的广告单,而镜头上我要演出的,就是让我拿着广告单宣传给路边行人。行人的反应很真实,因为不晓得正在摄影,所以有摆手拒绝、勉为其难拿一张,比较好的态度则是对你笑一下,什么也没拿的路过,或者好心拿一张的。

&ep;&ep;的确,路边发传单固然简单。但整天下来,都要看别人脸色工作,也并非人人可以胜任,脾气稍微差一点、个性稍为大一点,很可能就在路边与别人对骂起来,原因可能很简单,只是互看不顺眼。

&ep;&ep;这样简单的一幕戏,却也ng了几次。因为在路边我碰到一个跟我要宣传单的阿嬤,阿嬤很可爱,问我可不可以多给她几张,她要回去摺小垃圾袋,可以收纳在桌上很方便。

&ep;&ep;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所以我小小愣住。不过也因为发愣的空档,这个画面ng了,导致同样的戏码又要重拍一次。

&ep;&ep;几天下来,我也体会到跟着剧组工作不一定是件快乐的事情。这样的工作耗时又耗体力,如果不是我们还年轻,年纪再稍大一些,一定很快就不支倒地,而我也正因为持续体会着这样的运作程序,才深深了解到,电视上的导演、演员、摄影师,真的很厉害,每个人都是卖命的在为节目做演出。

&ep;&ep;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十点多,明天再拍最后一场戏就可以杀青。进到房间,我很快拿了洗澡用品就进浴室,莲蓬头的水淋湿了头发,我压下洗发乳一些,在头上按摩着,泡泡很快就佔领了头顶,待我再次打开水龙头,莲蓬头的水哗啦啦下来时,我却忽然想到,我现在忙碌的焦头烂额,其他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呢?余昌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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