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玉堂将木盒子揣进怀里,扶起展锦,却听见展锦起身那一瞬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很震惊,震惊了片刻,却马上将表情回到一贯的样子。

&ep;&ep;他没有死,他的死穴在这里。

&ep;&ep;他没有死!!!

&ep;&ep;白玉堂的震惊不过一瞬间,他感受到展锦放在他胸前的手的位置!他晓得,这个男人,展昭的爹,他和自己一样,舍不得最后的时候,让他的猫儿亲自动手。

&ep;&ep;白玉堂坚定的点点头:爹,您小心点。

&ep;&ep;爹!

&ep;&ep;展无忧躺在靠着床边的竹榻上,此刻还有点迷糊,展昭站在生关系旁边,小心翼翼看着师傅和袖越给她娘亲诊脉。此刻,他回头,看见白玉堂正搀扶着他爹往这边走。其实并没有两步路,可是对展锦来说,这几步路却足够让他筋疲力尽。

&ep;&ep;爹,您怎么起来了?

&ep;&ep;昭儿,爹的时间不多了。你娘亲醒过来了么?

&ep;&ep;展昭眼里含着泪,拼命忍着没有掉落,他挽着展锦另外一只手:娘清醒过来了。

&ep;&ep;好好!

&ep;&ep;袖越扶着展无忧靠着竹榻坐了起来,就看见她两个哥哥已经扶着展锦过来,连忙让出位置,帮着扶着展锦在展无忧身边坐下,顺手就探上展锦的脉。

&ep;&ep;展锦微笑:丫头啊,别忙了,无煞无解,雪落草更是诡奇之毒,我与昭儿能见一面,此生足矣。

&ep;&ep;展无忧咳嗽两声:袖越啊,是叫袖越吧?是个好孩子,听话啊,别忙了。

&ep;&ep;展昭脸色越来越差,苍白惨淡,欲哭却生生的忍着:爹,娘!

&ep;&ep;展锦伸手轻轻抚上展无忧的面颊:昭儿,你知道吗,为父的一生就像是个笑话。可是你娘,是这个笑话中,唯一叫我懂得生命意义的存在。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站在一片忘忧草中,浅淡的黄色小花被她捉在掌心,她的笑容简直好像我从未见过的满天星辰。我明知道,是我那个所谓父亲安排给我的棋子,却还是不自主想要靠近她。

&ep;&ep;锦哥,我从未后悔。

&ep;&ep;无痕欲言又止,最后他拍了拍上官熙和袖越:走吧,给他们一家人留一点时间。

&ep;&ep;上官熙面色难看,点点头:你呢,那是你姐姐和姐夫!

&ep;&ep;无痕微笑:我啊,也有我的家人,他就在我的骨血里,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没有死。

&ep;&ep;在风洞之中,其实并没有白天和黑夜。竹楼中那一点烛火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部光明。

&ep;&ep;昭儿,娘这辈子有三件事欺骗了你。第一件是不死城一战,娘装病,将你留在常州。第二件,是你成为开封府包大人坐下护卫,心中有了百姓牵挂之后,娘诈死回到了贺兰山。最后一件便是关于你的身世。昭儿,怨娘么?

&ep;&ep;展昭摇头。

&ep;&ep;可是昭儿啊,娘怨自己。在你小的时候,娘甚至想过,若是没有你,娘和你爹不会被活生生分开,你爹也不会被义父练成药人,成为鼎炉傀儡。

&ep;&ep;展昭悲伤,他甚至有点站不稳,是白玉堂的怀抱给了他力量。

&ep;&ep;白玉堂抬起头:娘,展昭他会伤心的。

&ep;&ep;玉堂,你听娘把话说完。

&ep;&ep;白玉堂闭嘴,拥着展昭,轻轻拍他的肩,给他安慰。

&ep;&ep;昭儿,有哪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可娘不过是爱锦哥更多一些。你怨我么?

&ep;&ep;展昭摇头:娘,我小时候,娘总是不太开心。我以为娘是不喜欢我。可我有一次生病,娘不眠不休,守在我身边,我在模模糊糊中,听见娘您哭了。娘,身为儿子,是我不够好,不够懂事。

&ep;&ep;展锦拍了拍展无忧的手:娘子,咱们的儿子很好,我身为丈夫,身为父亲,却亏欠你们很多很多。现在,我们一家人时间不多了,昭儿啊,为父其实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可惜时间不够了啊。

&ep;&ep;展锦看着展无忧,坚定的点点头。

&ep;&ep;展无忧将手上一个银色的臂环摘下来递给展昭:昭儿,不死城是一座活着的机关城,你要亲手结束这个害人的城,这个臂环就是这座城的钥匙。

&ep;&ep;展昭将臂环左看右看,看不出所以然。

&ep;&ep;你们沿着风洞出去,放心,风洞中的所有机关,在这个竹楼中都已经关掉了。风洞尽头是十二条路。其实每一条都能到达终点,不过你们却要走第九条路。在那条路上,你们多注意,会看见一个浮雕,是不怨道人的像。那片浮雕是一个机关,无痕看见之后应该晓得怎么打开。打开之后里面有三个铁旋钮,千万记住,左边哪一个往下按,中间一个顺着转三圈,再逆着转一圈,最右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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