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也许,我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如果还有机会重来的话,是不是,我能够做其他的选择呢?然而,可能都已经来不及了……」

&ep;&ep;收到夏皮留言的一週后,为期五天的营队结束了。疲累地跟参与成员约好开学后的庆功宴时间,我又急忙衝回宿舍里,就为了打开电脑,看今天是否收到了夏皮的回应。

&ep;&ep;然而,自她发送给我那段悲伤的话语后,我再传过去询问的讯息就和之前一样毫无回音,根本是扔了颗石头进深不见底的黑洞,让我懊恼至极。

&ep;&ep;我到底做了什么,夏皮怎么会说出「不想把你让给别人」这种话?我根本一头雾水、毫无头绪,连推想都没办法推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猜测。

&ep;&ep;另一方面,几乎每天都跟我通电话的卒仔也打听不出任何消息,据说夏皮不是扯开话题,就是闭口不答,搞得个性算相当沉着的卒仔也非常抓狂。

&ep;&ep;「所以,营队结束了,你哪时回高雄?」听我叹了老半天的气,卒仔乾脆岔开话题问道。

&ep;&ep;「明天或后天吧,整理完我就回去了。」反正下学期还是住在宿舍,杂物都不须移动,只要把一些常穿的冬衣装箱寄回去就行了。

&ep;&ep;「那你上了火车后给我通电话,我骑车到火车站接你吧!好久不见了,顺便去聚一聚?」卒仔提议。

&ep;&ep;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真的好久不见了。各奔台湾北、中部过了六个月,就算回家的时候也总是错开,完全没有碰面的机会。

&ep;&ep;「当然好。不怕你约,只怕你不约。」努力振作起精神,我开玩笑地说。

&ep;&ep;停顿了会,卒仔在掛电话前却丢给我一句:「棠,我还是习惯以前你情绪化的样子。虽说现在会克制了不是不好,但难过的话,希望你不要让自己闷着。」

&ep;&ep;静静地听完这句话,似乎过了很久,我才听见自己轻哼了一声,表示明白。

&ep;&ep;「那就先这样了,记得给我电话。」最后他叮嚀道。

&ep;&ep;收了线之后,我伏在开啟的电脑萤幕前,只觉得好想大吼大叫,但就算是寒假……在宿舍里大吼大叫还是会被视为神经病吧。后来我乾脆带着手机,转移阵地,跑到操场一边的司令台上坐着,看着傍晚在操场上散步的人群。

&ep;&ep;即使卒仔说闷着很不好,可是现在,我其实也没有把大吼大叫付诸实行的力气,只能靠着冬日里冷颼颼的风,尽量逼自己冷静下来。

&ep;&ep;也忘记坐了多久,忽然有个人离开跑道往我这方向衝来,还边跑边跳边挥手。等那人跑近了一些后,我才看清楚是那个有够健……呃不,是又来慢跑的室友金政东。

&ep;&ep;「喂,池棠!你坐在那干么,望春风喔?」他将双手圈在嘴边,在司令台底下对我大叫。

&ep;&ep;「春你个头,现在是冬天。」我有气无力地回敬他一句,说话同时,我朝左右顾盼了下,狐疑地问:「今天馨语没跟你一起?」

&ep;&ep;「拜託,她跟你同样在今天跑完营队,哪有力气跟我出来慢跑?肯定躺在宿舍床上补眠了吧!」金政东好笑地说:「你咧?有觉不睡不休息,干么一脸鬱卒地跑来坐在这边?」

&ep;&ep;「……不算太累,有点事。」我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多谈。

&ep;&ep;但金政东却皱了皱眉头,特地绕到司令台另一边走上来,坐在我隔壁。

&ep;&ep;「你最近一直都这样耶。」他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们是室友啊!有事情就讲,干么这么见外?」

&ep;&ep;我勾了勾嘴角,依然摇摇头。不是不愿意讲,只是讲了也不会获得解决,我个人对于倾诉原本就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倾诉并不会让我的压力减少。

&ep;&ep;见状,金政东沉默了一会,忽然小心翼翼地说:「欸,我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

&ep;&ep;「别问白目问题我就不会生气。」扫了他一眼,我很乾脆地说:「如果真的是白目问题,劝你还是别开口得好。」

&ep;&ep;「一点都不白目!」他正经八百地说,又坐得离我近了点,悄声问道:「你跟你那个美国朋友……怎么了?」

&ep;&ep;听见敏感问题,我的心头一突,几秒后才耸了耸肩。

&ep;&ep;「最近都没听你们聊天,也很少看见你笑了。拜託,不要把周围的人都当成木头人好不好?虽然我有点笨……好吧很笨,但我至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很久了。」他把脑袋伸到我面前,硬逼我注视他,「到底怎么了啊?」

&ep;&ep;他还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我抹了把脸。

&ep;&ep;「她一直不理我,三个多礼拜了。我也不晓得是怎样,可能有点误会。」这或许就是我知道跟猜测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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