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每天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我会展开一个微笑,说几句鼓励的话,或许是给自己听,也或许,是给内心所掛念的你听。那一声声的加油,不晓得你听见了吗?」

&ep;&ep;毫无意外地,我开始了当大学生的日子。

&ep;&ep;大学时光其实过得很快,比我想像中还要快。上一秒还在选课,下一秒期中考就突然来临了……好吧,也没这么夸张。但是,生活周遭少了些必要的事物,少了些能让我放开心胸去喜欢的人,使乐趣骤减,果然令我多少感到有些乏味。

&ep;&ep;人实在不该一直缅怀过去,无奈我现在却陷入了这种「不该」的境界中,难以自拔。高中时候,那种每天都要大笑三声有益健康,还有认为晴天霹靂也劈不到我的乐观心态,差不多都已经流失掉了。

&ep;&ep;或许并没有流失,只不过被我封入回忆当中罢了。

&ep;&ep;明明就保证过,即使一个人也会振作,也会打起精神来,现在却做不到。这种感觉,真的很差。

&ep;&ep;「晋棠,我们的报告投影片已经改好了,你要确认一下吗?」

&ep;&ep;被突来的问题打断思绪,我抬起头,发现通识课同组的馨语正站在我的座位旁,很不安似地用双手捏着一枚随身碟。

&ep;&ep;事实上她和我同班,但平常根本没什么交集,直到得知彼此选上同一门通识课,要做分组报告的关係,才有机会同组讨论。

&ep;&ep;报告分数佔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十五,由于比重不多,导致完全被其他组员轻视。而我因为负责上台报告,就算身为组长,也等过了约定期限还拿不到书面档,才知道组员把多数工作都推给了个性内向、不擅推託的馨语,让她工作量过多,没办法在时间内把报告赶出来。

&ep;&ep;结果我对组员发了一顿脾气,一方面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另方面也算是恼羞成怒──因为我并没有尽到一名组长监督的责任。

&ep;&ep;经过这件事情,我才总算有了该对大学生活认真一点的意识。

&ep;&ep;然而……在认识不深的人面前情绪失控的状况,完全不像我会做的事。或许夏皮去了美国,让我不断地累积烦躁,那次刚好遇上一个可以爆发的点,才乾脆一次宣洩出来吧。

&ep;&ep;这导致组员之后面对我都战战兢兢的,能少说一句话就少说,对我这边的沟通甚至通通交给了馨语。不过,至少报告在最后有赶出来,我也对自己的失态过意不去,便不再多要求什么。

&ep;&ep;但说实在,多数人这种「怕硬欺软」的个性还真的该改改,令人不齿。

&ep;&ep;「好,我今天回去再看看。」收下随身碟,我又对馨语补上一句,「辛苦了。」

&ep;&ep;「啊?不、不会。」似乎被吓了一跳,馨语用力摇摇头,夸张的动作让我觉得有点好笑。「之前……我也忘记跟你说……谢谢。」

&ep;&ep;「之前?」她是说哪个之前?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须要她跟我道谢。

&ep;&ep;「就是,帮我跟大家协调的事。」她又对我点了个头,双手无意义地挥动着,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很紧张,说一句话中断了数次,「我、我不太会说话,所以,一直都没办法好好拒绝别人。」

&ep;&ep;我莫名其妙地撑着头看她。呃,她认为我那是「协调」吗?有这种单方面兇人的「协调」吗?匪夷所思啊!

&ep;&ep;「那你还是把这种个性改掉比较好吧?」反正我不擅长拐弯抹角,就乾脆单刀直入地说:「不然以后还是会遇上同样的麻烦,而且不见得每次都会有人伸出援手啊。」

&ep;&ep;大概没预料到我会这么说,馨语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

&ep;&ep;……真的知道吗?我露出质疑的目光。

&ep;&ep;也许让她感到不舒服了,她开口辩驳了句:「没有这么简单啊!如、如果让别人生气或不耐烦的话,我会觉得很困扰。」

&ep;&ep;「所以,只要通通答应的话,你就不困扰了吗?」我反问道,让她瞬间噤声。

&ep;&ep;老实说,我很难理解她的想法。老是站在受害者的立场,等着别人去解救,等着向别人说谢谢,却没有自己解决办法的勇气。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么低姿态?我完全不能明白。

&ep;&ep;貌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组织不出好的话语。到后来,馨语就只是咬着嘴唇,用一副很可怜的、落水小狗般的神情看着我,害我很尷尬。

&ep;&ep;我会不会说得太重啊?以前跟卒仔还有夏皮都这么直接地说话,他们也能够接受,我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ep;&ep;「好像快要上课了,你不先回座位吗?」想给自己还有馨语找个台阶下,我索性支开话题。

&ep;&ep;「啊,好、好像是,我先回去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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