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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延煌进来之后鸳儿没有马上离去,原因无他──他在门口遇见了武汉。

&ep;&ep;两人开始在门口窃窃私语。

&ep;&ep;「我好担心……」担心的人是鸳儿,方才他和家主的谈话让他心有馀悸。

&ep;&ep;「担心什么?主上明理过人,不会有事。」武汉拍了拍鸳儿的脑袋,安抚示意。

&ep;&ep;「就算这样我还是担心……」鸳儿低下头,有股说不出的不安。

&ep;&ep;「难道,家主对主上不是那种感情?」主上确实和他提过类似的话,只是他不这么认为。

&ep;&ep;「不,刚好相反,家主说,主上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动过情的人……」

&ep;&ep;「那有何担心?」

&ep;&ep;「可是,听了好难过……」

&ep;&ep;「好难过?」

&ep;&ep;「嗯……好难过好难过,有股说不出的悲切……淡淡的哀愁……」鸳儿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又怕误导了武汉的思想,越说越是囁嚅……

&ep;&ep;武汉闻言未再多说,不久房内传出令人害臊的呻吟。

&ep;&ep;看来前半段的事情应是成了,就端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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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傍晚,玄麟缓缓睁眼。

&ep;&ep;玄麟一向睡得浅,虽然情事让他体力有些透支,甚至昏去片刻,不过他记得那个人事后抱自己去沐浴,更没忘记沐浴时那个人说的种种事情。

&ep;&ep;他说,朝中有隻看不到的手,处处阻挠他为韶燕的努力。

&ep;&ep;歷经几番波折,他了悟到,改朝换代,终究少不了杀戮,歷代帝王无一不踩着尸体前进,死的人越少,越会被后世誉为所谓的明君贤帝。

&ep;&ep;为了钓出幕后黑手,他花了五年佈这场局,无时无刻和那隻手拼智斗力,有时他不得不抉择,更甚,他不能不放弃。五年,每道布局、每个计划,不知牺牲掉多少忠心耿耿的部下,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命,但他甘愿让百姓谩骂、唾弃,就为了韶燕的全局。

&ep;&ep;只是这孽,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能逃,担着、扛着,日日夜夜,午夜梦回间,比会遇到昔日的部下质问他是否功成、问自己有没有白白死去,死去的百姓亦会前来批斗他、向他索命。

&ep;&ep;他不知道何时可以放下所背负的人命?不知何时可以不再在梦中被追逼?他最后是不是可以得到韶燕百姓的原谅?原谅他强取万千性命的罪刑?

&ep;&ep;他有道不完的煎熬痛苦,他有说不尽的寂寞委屈。

&ep;&ep;无奈,在手下面前,他必须偽装自己,因为他是王,他搁下的一切全是为了韶燕的苍生百姓,所以他必须让所有部下都觉得他非常了不起。可,他是王,也是个人,他也有七情六慾,只是无人能瞭解,亦不能向任何人诉说他的寂寞委屈。最后,他悟了,帝王,终将孤独。

&ep;&ep;可是,他遇到了玄麟。

&ep;&ep;延煌,遇见了自己……

&ep;&ep;玄麟的思绪只回忆到这,应该说,只须到这,其他的,他懂,来到这世界的他再理解不过。

&ep;&ep;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男人,或许,起初的理由和延煌一样,所以互相吸引,而后爱的无法自拔。

&ep;&ep;所以,延煌最后还说,他很羡慕先王,能为了所爱,亦然决然地放弃至高的权力……

&ep;&ep;玄麟迟迟未起身,因为他捨不得,只是……再过一会儿就是和凤凤约定的时间,他亦不能拖迟。玄麟放软了身,让耳壳贴上延煌的胸前,贪婪地深呼吸,恨不得将那人的味道全数吸入体内,感受那温暖的体温,那人的一切他不想放手,放手了,他一定会悔不当初……不过……

&ep;&ep;深吸一口,起身。

&ep;&ep;他知道,那人早在他睁眼时就醒了。

&ep;&ep;撑起手,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能伸手拿到床头暗盒内的响笛。

&ep;&ep;延煌不明瞭玄麟的举动,只能看着身上的人对着不明所以的物品大力吹气。

&ep;&ep;玄麟知道延煌看不懂,而那声音人类亦听不到,只有动物或是特製的共鸣器才会有反应。

&ep;&ep;趁延煌还未反应过来前,玄麟在那人的眉间落下轻吻,随后起坐在床缘着衣。

&ep;&ep;其实玄麟想离延煌远些,无奈双腿仍呈脱力状态,偶尔还会不由自主地发颤,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站起来走远。

&ep;&ep;玄麟的举动,延煌看在眼里,他知道意味着什么,他静静地看着玄麟,脑袋中窜出千万思绪。

&ep;&ep;他想留下这个人,但,要如何留下?他在沐浴时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能挽留这个人,亦不可能像杨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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