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来你们在这里,叫我们一顿好找。”乐城不满的声音从洞中传来,“还以为你们不说一声就走了。店家也是真有闲心,修建这么长一个酒洞,得耗费多少时日和精力。啊,连酒坛都是自己烧制?厉害,佩服,了得。”

&ep;&ep;乐城出了洞口,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后面的魏任、乐旦也是目瞪口呆,子良却是一脸不屑,嘲笑几人大惊小怪。

&ep;&ep;魏任也是连连称奇,对王松和孙西敢的手艺赞不绝口,称他二人可当魏国第一匠人。二人连称不敢。在得知魏任是公主以及乐城是乐羊之孙后,王松和孙西敢内心的震惊久久挥之不去,不敢相信太子竟有如此际遇,成了乐家的座上宾不说,还和魏国公主得以相识。

&ep;&ep;二人大为欣喜,原本做好了毁面吞炭却依然没有找到太子下落的最坏打算,大不了二人藏身安邑一段时间,再无太子消息,伺机刺杀了乐羊或是司马史,以身殉国。

&ep;&ep;却没想到,今日得以见到太子,虽无机会说话,却也让二人足以告慰平生了,更让二人欣喜若狂的是,太子已然和司马运称兄道弟,并且和乐家关系莫逆。岂不是说,太子已经在魏国立足,再向前一步的话,就可以占据了一席之地了。

&ep;&ep;只不过二人也隐隐担心,他二人一个毁容一个毁声,不易被人认出。万一太子被人识破,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ep;&ep;二人心意相通,对视一眼,立刻有了决定,谁敢阻拦太子的复国大计,他二人就会不惜一切手段杀之而后快。

&ep;&ep;一行人出了王孙酒坊,子良虽不情愿,却还是听了东家之命,和两位东家一起,为周方几人送行。刚才和乐城闹了一番,子良对乐城愈加不满,认为乐城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虽说动刀的时候被魏任和乐旦拉开,她还是险些划了乐城一刀。

&ep;&ep;乐城也对子良耿耿于怀,声称有机会一定要和子良决斗。由于连年争战,各国尚武成风,民间决斗之事时有发生,官府有时力有不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p;&ep;子良当即应允,并说谁食言谁就不是大丈夫。二人甚至还约定七日之后在城外的树林中比试,不死不休。

&ep;&ep;谁也没有当真,以为只是二人在盛怒之下的戏言。

&ep;&ep;等周方一行数人走后,王松和孙西敢当即关门停业,二人穿过酒洞,来到位于酒洞中间的密室之中,点亮了油灯。一灯如豆,却照得一丈方圆的密室明亮如昼。

&ep;&ep;“太子如今成为了乐家的座上宾,而且还结交了魏国公主,东者,大事可成呀。”王松难掩兴奋之情,端了一碗酒,一饮而尽,他已经习惯称呼孙西敢为东者,即使在无人时也不再改口,以免在人前暴露,“此事当饮三杯。”

&ep;&ep;孙西敢却没有喝酒,而是微叹一声:“我二人一个毁声一个毁容,有几次还险些被人认出,太子以真面目示人,又身在虎狼之穴中,怕是早晚被人识破身份,到时就麻烦大了……”

&ep;&ep;王松却哈哈一笑,又自顾自地喝了一碗酒:“你怎么和古人一样迂腐了?历朝历代,都不过数百甚至数十年,难不成因为立国都不过几百年就不建功立业了?大丈夫当珍惜眼前事,何必想那么长远。”

&ep;&ep;“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木公,你可曾想过,万一太子被人识破了身份,又该如何?”

&ep;&ep;“没有想过。”王松摇了摇头,“太子自有太子的打算,我二人又帮不上什么忙,想那么多何用?不如做好我们的事情,也算是对太子深入虎穴最好的策应。”

&ep;&ep;孙西敢也不知是被说动了还是想通了,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为了太子的复国大计,我二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是太子遭受如此大难,还能支撑到现在,确实不易。只不过若是太子知道了欧阳玉姬已然嫁与周西为妻,会不会……”

&ep;&ep;“此事暂时不宜告诉太子为好。”王松脸色微微一变,怒气冲冲地说道,“王后毒死了大王,又让欧阳玉姬嫁与周西,她怎会如此歹毒?中山国被灭,她是最大的元凶。若非她是太子的母后,我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ep;&ep;王松和孙西敢在安邑城外与周方走散之后,二人侥幸逃过了野狼的追杀,被一名猎户所救。猎户名叫子与,和女儿子良相依为命。在得知二人是中山人后,子与并没有赶走二人,反而更加款待二人。

&ep;&ep;子与当年曾到太行山打猎,误入了深山老林之中,被虎狼所困,危在旦夕。后来被一名中山侠客所救,才得以活命,是以他对中山人一向礼遇有加。

&ep;&ep;王松和孙西敢得知子与曾由太行山之中进入中山国,就动了潜回中山国一探究竟的心思。太行山自南向北绵延数千里,横穿魏国、赵国,直达中山国。只不过太行山山高路除,人迹罕至,通常无人敢在深山之中独行。就连大军也会绕道太行山,以免被山路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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