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崖边。

&ep;&ep;呼吸声,血腥味,弥漫四周。

&ep;&ep;慕云若扶着心口的伤,咬牙喘息着看着面前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ep;&ep;所有共事的兄弟,所有与她有过交往的人,均已倒在了她的身旁。

&ep;&ep;面前,六辆装甲车打着大光将她重重围住。

&ep;&ep;光的背后,正有无法数清的枪口对准着她。

&ep;&ep;“狡兔死,走狗烹吗?”云若咬着牙,绝望的笑起,若水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无法言喻的自嘲。

&ep;&ep;随着她的声音,一个浑身凛然的男人缓步走近,披在身上的西服外套,被夜风冷冷吹起。

&ep;&ep;那人如帝王般,冷静,沉着,令人压迫。

&ep;&ep;走过那阵刺目的聚光,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ep;&ep;“云,你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人,也是独一无二的谋划师。我是爱你的,但无论多爱你,你终究是我最大的威胁,而你又天生会让如我这般的人,无法自拔的被你吸引。所以,我不能留你,更不能让别人占有你。”

&ep;&ep;那人静静而说,垂眸间有了一丝的痛,可是下一瞬却毫不犹豫的自怀中掏出手枪,冷冷的对准了云若,上了膛,声音刺耳又寒凉。

&ep;&ep;“云,谢谢你为我建立的这一切。最后一次,为了我,骄傲的离开吧。”

&ep;&ep;“原来如此……”云若轻轻笑了,扶在心口的手亦安静垂下。而后迎风站直了身子,高傲,冷静的直面这眼前的这个男人。

&ep;&ep;发丝被夜风撩起,卷缠这一世的痛彻。

&ep;&ep;敬,一个她深爱多年的男人。

&ep;&ep;因为爱他,她为他夺得了权力,夺得了无法数清的金钱。为他建立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不可撼动的帝国,更让他站在了一个世人无法触及的顶端。

&ep;&ep;如今换来的,却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浩劫。

&ep;&ep;原来多么刻骨的爱情,终归是抵不过男人对权力的痴狂。

&ep;&ep;于是她唇角扬了笑,安静,宁谧的看着眼前这个足以令无数女人倾倒的他。

&ep;&ep;然后一步步走近,如初见他时那般,双眸冷静,傲然独立。

&ep;&ep;“既然如此,那就亲手做到彻底吧。”

&ep;&ep;言罢,她冷冷一笑,将敬的枪用力抵在了自己眉心,然后闭了眼。

&ep;&ep;她一生从未输过,如今,独独输给了他。

&ep;&ep;谋者对于主宰者而言,终归是一颗棋,只是她愚蠢的动了情,忘记了自己置身棋盘。

&ep;&ep;望着她到最后一刻都不曾惧怕的神情,敬眼含深情,指尖撩过她耳畔的长发:“你果然,永远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慕云若。”

&ep;&ep;声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然而当那一声巨响落下,却发现怀中之人突然间消失不见,没有血迹,没有倒下,什么都没有。

&ep;&ep;敬显示有些诧异,没过多久,便安静了下来。

&ep;&ep;半响,他垂下手看向那片污浊漆黑的天。

&ep;&ep;天,何时才会亮,云,又终究会去向何方……?

&ep;&ep;他沉默着,转身离去了。

&ep;&ep;——————月下的神兔穿越线——————

&ep;&ep;“找到了!这疯婆子在这儿!!”

&ep;&ep;云若仿佛沉寂了很久,忽然被一阵叫喊声和几乎可以刺穿眼皮的强光惊醒。

&ep;&ep;她微微蹙眉,睁眼间天旋地转。

&ep;&ep;她为何躺倒在地上?视线透着些红,似是额头黏腻了鲜血。

&ep;&ep;抬头远望,发现她早已不在先前那崖边野地,而是被一片巍峨耸立的宫殿所围。

&ep;&ep;古香古色,冰冷慑然。

&ep;&ep;此处有重重侍卫把守。侍卫各个持刀威严,却如见不到她般不曾将一丝一毫视线落向她处。

&ep;&ep;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她为何会在这里?

&ep;&ep;敬呢,那些要她性命的人呢?

&ep;&ep;脑中仿佛正有什么在疯狂涌入般,好难受,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