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边城,竟然富庶至此?!

&ep;&ep;这个认知,常随是打心眼里不愿信的。

&ep;&ep;世人皆知南郡富庶,他们这些生长在南郡的人天生就有种优越之感。如今一向被看不起的边城竟然隐约有了超越之一,这让南郡诸人的心中难免泛酸,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些阴阳怪气。

&ep;&ep;“郎君,不是我讲话不好听。如今这架势,封家根本就hi防备着咱们啊!”

&ep;&ep;常随小声抱怨。

&ep;&ep;“您不知道,我那日还没出巷子口就被人拦住了,都是穿着短打的凶悍,各个面色不善,上来便说自己是边军,要来验看您交于我的信桶。”

&ep;&ep;“我哪里知道这群人都是什么来路啊,自然是奋起反抗。谁料那些兵汉下手甚是粗鲁,拧着我的胳膊把我压在地上,就连阿佐少爷给的护卫也都被制住,半点脸面都不给留!”

&ep;&ep;说到这里,常随顿了顿,一脸愤懑。

&ep;&ep;“您听听,这是待客之道吗?封家分明是把我们当探子防!”

&ep;&ep;听他这样说,崔安看了一眼常随,没说话。

&ep;&ep;这小子跟了他大半辈子,忠心是没得说,就是有点嘴碎,还特别好脸面。

&ep;&ep;边军这一番布置,想必是被他记恨上了,时不时就要来进一段谗言。

&ep;&ep;好在他崔安也不是没主见之人,不会因为身边人念叨几句就转变心思。封家防备他这事他能理解,毕竟上次陆时文到边城就带了不少死士,这次陆涛临走之前又特地提点他墨宗的事,想来是没安好心。

&ep;&ep;双子的传说崔安也知道,陆涛身为陆家族长,要为家族铲除不祥的祸端是很自然的事,以他对那老小子的了解,他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

&ep;&ep;可换成他崔安的立场,阿佑是阿姊的骨血,是从小就被折磨伤害的孩子,他做人阿舅的自然要多看顾。

&ep;&ep;封家将陆家的人困在这驿站中,讲实话崔安是乐见其成的。他这一路的随扈和仆佣都是陆涛的人,唯有常随和几个阿佐给的亲卫可以r信任而已。

&ep;&ep;阿佐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阿佐只有他这一个亲近的母族,阿佐不会有问题的。

&ep;&ep;一日一日等着盼着,崔安终于等到了来自九凌城的讯息。

&ep;&ep;这一日一大早,封家信使上门。崔安结果对方奉上的信笺,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心跳也不自觉地跳快了几拍。

&ep;&ep;看信的过程中,他手抖个不停,脸上难掩激动。

&ep;&ep;“可是当真?”

&ep;&ep;“自然当真。”

&ep;&ep;来人一脸淡定。

&ep;&ep;“若崔郎君愿意赴约,现在便可动身了。”

&ep;&ep;“现在?”

&ep;&ep;一旁的常随微微皱眉。

&ep;&ep;“为何走得这样着急?”

&ep;&ep;“说走就要走,总得予我们一些准备时间……”

&ep;&ep;他话还没嘟囔完,就被大都护府的来使打断了。

&ep;&ep;“不需要准备,崔郎君若是想要见,现在便走。大都护有言只能崔郎君一人独自前往,旁人不可跟随。”

&ep;&ep;此话一出,常随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看。

&ep;&ep;“只能我家郎君一人,你这也欺人太……”

&ep;&ep;“可以。”

&ep;&ep;崔安蓦地发声。

&ep;&ep;他一边整理衣冠,一边抬头问道。

&ep;&ep;“现在就出发吧,我也没甚要准备的。”

&ep;&ep;“郎君!”

&ep;&ep;那常随一脸惊愕。

&ep;&ep;“那我……”

&ep;&ep;“你便在驿站候着,我这里不需要你。”

&ep;&ep;说着,他就准备抬脚往门外走,蓦地被常随拉住了袍袖。

&ep;&ep;“郎君,封家只让你一人赴约,怕是来者不善,带上个护卫也好过……”

&ep;&ep;还没等他说完,崔安便一甩袖子,脸色冷淡。

&ep;&ep;“你家郎君何时需要你来教导,没轻没重的。”

&ep;&ep;说着,他便快步出了大门,在一众陆家随扈的目光中,径直上了封府的马车。

&ep;&ep;能让他见阿佑,多半也是阿佑本人的意思,看来阿佑在封家的分量不轻。

&ep;&ep;有了这样的认知,崔安对于这次认亲便越发紧张了起来。

&ep;&ep;他时不时就要整理一下仪容,默默头冠甩甩袍袖,生怕自己的初登场会让外甥失望,一路上竟然也没注意车外的情况。等他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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