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记得以前叶苏力说过,他以后会把刻着自己名字的玉牌给长子,第二个孩子带着他媳妇的名字……”

&ep;&ep;他见众人的眼神都朝自己聚焦,便抓了抓头,讪笑一声。

&ep;&ep;“我真没记错。玉牌还是我亲眼看着叶苏力刻的。那天我们去河谷找玉石,依娜妲和她那几个姐妹也在,叶苏力说这话的时候,依娜妲还拿过一块玉石让他刻她的名字……图罕大伯你知道的,依娜妲喜欢叶苏力。”

&ep;&ep;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得郑重。

&ep;&ep;“我亲眼看的玉牌我认识,所以才这么确定克雷是叶苏力的儿子。”

&ep;&ep;“那个塞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确定他的身份。但克雷的玉牌刻的是叶苏力,那必然就是他的长子,长子哪里来的阿兄?”

&ep;&ep;此话一出,宁非都想给赫兰鼓掌了。

&ep;&ep;就冲这个仗义执言,事情了解之后他也要好好感谢白克部族。若不是有赫兰这一位有利的证人,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掰扯叶苏力的死因多久!

&ep;&ep;毕竟,对方是先进入南石城的,人脉已经建立完毕,谣言也散播的差不多,克雷想要扭转先入为主的印象可不容易。

&ep;&ep;更别说,陪他一起过来的还是两个业人。

&ep;&ep;图罕打刚才开始,看他和封恺的眼神就不太友善。这老头应该是在怀疑小孩被洗脑,他们两个跟着来的居心叵测。

&ep;&ep;宁非不生气。

&ep;&ep;说起来图罕只是个被懵逼的可怜人,相信至亲并没什么错。

&ep;&ep;厉害的是那个叫塞牧的孩子。

&ep;&ep;宁非不知道他是哪一方派来的,可小小年纪就敢冒名顶替进入南石城,还混得如鱼得水,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ep;&ep;塞牧差点就成功了。

&ep;&ep;如果没有那场地动爆发山洪,如果他们没有被冲到坨坨河上,如果没有热气球飞跃克腾山,克雷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找到故乡,也见不到自己的祖父。

&ep;&ep;如果克雷没有玉牌和雪狼头,如果没有赫兰强有力的佐证,克雷的话不会有人相信,而他自己和暮野兄,也会被当做居心叵测的业人而受到攻击。

&ep;&ep;而那个塞牧,他会顶着克雷的身份活下去,被培养成南石城的继承者,手握东胡的权力,挑拨仇恨,制造战争。

&ep;&ep;差点,就差一点。

&ep;&ep;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ep;&ep;赫兰的诚意他接收到了,雪中送炭他宁非会有所回报。

&ep;&ep;白克部族不是发愁吃盐么?这件事便由他来解决,宁矩子对于朋友一向大方。

&ep;&ep;赫兰是图罕看着长大的孩子,信任度和自家儿子不相上下。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找来了依娜妲和她的姐妹求证。

&ep;&ep;依娜妲早已成婚,嫁给了部族里的一个勇士,如今婚事美满幸福。听族长问起当年的旧事,依娜妲笑得欢快。

&ep;&ep;“是有这么回事。”

&ep;&ep;她大大方方地点头。

&ep;&ep;“我以前喜欢叶苏力,但是几次草野大会他都不肯和我钻帐篷,他说要等着他心爱的姑娘。”

&ep;&ep;“那天我听说他要去河谷淘玉,便拉着姐妹一起跟去,这枚玉牌的确是他说要给长子的。”

&ep;&ep;说着,她的目光转向克雷。

&ep;&ep;“你就是叶苏力的儿子吗?你和他的眼睛和鼻子很像,嘴巴比他好看,你娘亲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ep;&ep;克雷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拒绝不了这样真诚的赞美,羞答答地和依娜妲道谢。

&ep;&ep;事情核实到这里,真相基本已经水落石出。

&ep;&ep;图罕没有和依娜妲等人透露太多,搞清楚情况就让她们回去了。

&ep;&ep;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

&ep;&ep;宁非不说话,封恺不说话,赫兰和克雷也不说话。

&ep;&ep;大家的目光聚焦在图罕族长的身上,只见他沉思良久才缓缓抬头,哑着声音问克雷。

&ep;&ep;“所以,你阿爸真是被西胡人杀死的?”

&ep;&ep;克雷点了点头。

&ep;&ep;“是的,我们住在雍西关外的村子,经常有西胡部落过来骚扰。”

&ep;&ep;“阿爸出事那天,是一个叫兀山的哈提人看到阿娘要把她卖去耶萨哈。阿爸把他打跑了,但阿爸的胳膊受伤了,回家让阿娘带着我躲去山上。”

&ep;&ep;“当天晚上,一群哈提人就冲入村庄。村里人埋怨我阿爹招惹了祸事,阿爹就掩护他们上山,自己却被那些哈提人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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