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和我一起上战场的时候,那些胡人可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就让着你?放你一条性命?”

&ep;&ep;“牛婶心疼你,那是因为宁矩子的叮嘱,这是情分。人家不是爹娘,又不欠咱们家什么,不是因为你小就应该照顾你。”

&ep;&ep;“所以你保不住自己的东西,就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最近我和爹都有事要忙,也没工夫管教你的功课。听说非弟那边要开蒙学塾,干脆你去跟着去学学吧。”

&ep;&ep;啊?!

&ep;&ep;封小弟呆愣住了。

&ep;&ep;他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拐到他念书这件事上,他们刚才不是在说红烧肉吗?

&ep;&ep;“可是……可是大哥,我已经开蒙了啊,家里有请先生教我们……我识字的……我不用再去学。”

&ep;&ep;封小弟垂死挣扎。

&ep;&ep;他不想上学,家里之前请了个酸腐,一天天就知道摇头晃脑地念经,不然就让他们背书,也不给讲解书文的含义,还总跟他爹告黑状。

&ep;&ep;他有一次听那酸腐在背后念叨,说他们这些军户子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子,讲了也是对牛弹琴,气得十二郎带着几个弟弟挥棒把人打出了家门。

&ep;&ep;当然事后他们也被罚跪一日,但他爹听说了酸腐的言论也很气恼,给结算了银钱打发走。至此,封家几个小孩总算是结束了被酸腐折磨的日子,可不用回去上学了。

&ep;&ep;“不行。”

&ep;&ep;封恺摇头。

&ep;&ep;“你带着十三十四,你们三个都要去。”

&ep;&ep;“年纪不小了,武艺还没什么长进。你们几个要是再不读书,将来就会一事无成,你要活得像城东那个老纨绔一样?”

&ep;&ep;听他哥这么说,十二郎不吭声了。

&ep;&ep;城东的老纨绔他知道,一个没什么谋生本领的人,偏还放不下身段一辈子就靠着祖上的余产活着。后来家产花光了,他受不了困窘,就跳沙岭河死了。

&ep;&ep;但他不一样啊!

&ep;&ep;十二郎在心里念叨。

&ep;&ep;再不济,他……他还会相猪哩!他也是吃饭本事的人。

&ep;&ep;不过这些话对大哥说还是没用的,第二天一大早,十二郎和两个难弟一同踏上了前往墨宗的求学之路。

&ep;&ep;两个堂弟也不愿意去,都觉得自己是已经读书识字的人,和一群还没开蒙的小孩混一起丢人。

&ep;&ep;听说这墨宗还讲农课,家里是要他们下田种地吗?

&ep;&ep;等真上了第一节课,三个少年都傻眼了。

&ep;&ep;这墨宗的学堂,讲的可不是什么圣人经典,长长的课表一整张,好多课名听都没听过!

&ep;&ep;比如那个物理,化学,农物以及术数,那都是些啥?

&ep;&ep;讲课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儒名士,都是普通的墨宗弟子。

&ep;&ep;据说这些人都是之前都参加过宁矩子亲自讲课的扫盲班,这次是挑了各科成绩最出色的几人做先生,专门来带后面的学员。

&ep;&ep;至于宁矩子,矩子最近在忙着造水坝,顺带着做点小手工,研究一下玻璃的烧法。

&ep;&ep;搞科学实验,试管、烧杯、三角瓶这些必不可少,宁锯子受够了只能用陶瓷瓶凑活的日子,不能观察液体状态,也无法确定反应程度,一切全靠脑补。

&ep;&ep;这种不精确,对于一位醉心于做手工的科研小能手来说,简直就是不能容忍的瑕疵。前段时间给扫盲班讲光学,他想解释凸凹透镜的原理,结果贫穷的墨宗拿不出天然水晶制成的透镜,场面一度尴尬。

&ep;&ep;后来宁锯子痛定思痛,觉得玻璃这玩意虽然和小冰河期关系不大,但辅助功能还是有的,该烧还是得烧。

&ep;&ep;比如农物课上讲植物,显微镜就不用想了,但放大镜用来观察作物是基本。不然光用嘴巴讲,学生们只能考脑补知识点,学习不但没有效率,还会消磨学生对科学的积极性。

&ep;&ep;还有做温室的透光,行船的望远,近视的矫正镜,这些都需要玻璃。

&ep;&ep;于是宁锯子又回归小伙房,带着他的助手柳铁和刘通,三人憋在一起造玻璃。

&ep;&ep;有了系统给的牛背山物矿图,原材料倒是一点都不缺,长石和石英砂轻松入手,纯碱和石灰石都是墨宗常备的材料,用石磨研磨之后混合在一起,由柳铁一并送到火窑煅烧。

&ep;&ep;当然,造光学玻璃最好先造个坩埚。坩埚的用处很广,不但是实验室中必要的科研工具,还能试制更先进的坩埚炼钢法,这一点宁非必须不能错过。

&ep;&ep;有了冶铁的经验,柳铁很快将矿料煅烧完毕。刘通在宁锯子的指导下制作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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