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世人皆传东山王暴虐嗜杀,狂躁易怒。若他知道自己新册封的德妃是个被封家不要的货色,说不得一怒之下直接看了薛卉月那个小娘皮,连带着贺岳家都要被迁怒。”

&ep;&ep;“那妇人,没有贺岳家的支持,她那还敢和现在一样嚣张……”

&ep;&ep;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薛义臬飞起的一脚踢出去好远,好半天都爬不起身。

&ep;&ep;“呸!”

&ep;&ep;薛大郎君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啐了心腹一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ep;&ep;“你这蠢货!那岂不是让阊洲坐实了我恒寿的确有陌刀?!”

&ep;&ep;“到时候若陛下找我要刀,我拿什么应付过去?说不得阊洲还要落井下石,要我一并把制刀的图纸交出来!”

&ep;&ep;“我若是不交,便是有意隐瞒不忠陛下!我若是交……我拿什么交?!但凡做不出封家那种刀,我们全族都要被问罪!”

&ep;&ep;“这他娘的就是薛义栾的阴谋,你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你是真傻还是生出异心,想害我薛氏一族?!”

&ep;&ep;心腹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爬回来抱住薛义臬的大腿。

&ep;&ep;“郎君!郎君!小的冤枉!小的只是一时想岔了,小的对郎君一直忠心耿耿啊!小的还为郎君去草原……”

&ep;&ep;话说到这里,他就看到薛义臬的脸色越发难看,立时改口道。

&ep;&ep;“小的只是觉得薛卉月那小娘皮不能留!她现在拿着那件血衣说嘴,小的怕误了郎君的大事!”

&ep;&ep;“滚!”

&ep;&ep;薛义臬气得青筋直蹦,又踢了他一脚。

&ep;&ep;“你也觉得是我杀了薛辉瑭?!”

&ep;&ep;这回心腹不敢吭声了。

&ep;&ep;他不是觉得,应该就是郎君狙杀了老爷和三郎君。郎君掌握了府兵,除他以外,谁还能在薛家的地界动手?!

&ep;&ep;但他不敢说,郎君也没让他参与此事,毕竟是弑父杀弟的大罪过,坐实了大郎君也就完了。

&ep;&ep;“那……那现在怎么办?”

&ep;&ep;心腹的脸色惨白,喃喃地问道。

&ep;&ep;“怎么办?”

&ep;&ep;薛义臬咬了咬牙。

&ep;&ep;“薛义栾这样从中作梗,死都要坐实咱们有陌刀的事,怕是说什么都不能取信西河王。”

&ep;&ep;“不管东山王如何处置薛卉月,那边咱们家也算得罪狠了,两条路都不能走,只好另寻别家……”

&ep;&ep;“别家?”

&ep;&ep;心腹一脸茫然。

&ep;&ep;三王争位,天下便有了三个皇帝。

&ep;&ep;东山王西河王的路子都走不通了,难不成要去投靠远在西南的寿平郡王?!

&ep;&ep;可寿平郡王,一上场就直接退出竞争,明显是等着东西二帝打出结果好去投诚,根本就不是个靠得住的主公!

&ep;&ep;“投谁……便不是你该问的了。”

&ep;&ep;薛义臬的脸色冷峻,伸手拉出佩剑,一剑砍下了心腹的脑袋。

&ep;&ep;尸体倒落尘埃,头颅咕噜噜在地上滚,鲜血喷溅了一地。

&ep;&ep;但薛义臬面色不变,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找来仆从处理尸体。

&ep;&ep;看到身上被沾染到的血迹,薛义臬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ep;&ep;他转身进了内室,吩咐仆佣备水沐浴,自己则是坐在案桌前面,闭目沉思良久,提笔写下了一封密信。

&ep;&ep;第122章

&ep;&ep;“那薛义臬就怎样认了?”

&ep;&ep;宁非单手支颊,眉头皱得死紧。

&ep;&ep;“不像他们薛家人的作风啊……”

&ep;&ep;封恺喝了一口清茶,点了点头。

&ep;&ep;“非弟所说极是,这的确不是薛家人做事为人的风格。”

&ep;&ep;“后来薛义臬给西河王写了一份陈情书,但内容却传得天下尽知,明显是在给东山王看。”

&ep;&ep;“薛义臬在信里先诉了一番苦楚,言说薛琰和薛义枭在家中一手遮天,自己参与不到作坊的任何事,也不知道薛义枭和我们家做了什么生意。”

&ep;&ep;“但是陌刀的事,薛义臬死咬着没承认。”

&ep;&ep;封恺笑道。

&ep;&ep;“倒是在信上告了薛义栾一状。”

&ep;&ep;“薛义臬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恒寿的矿和匠师都比不了阊洲,阊洲龙泉剑坊中至今还保存在先代的秘密图纸,这些宝贝在薛壁去世的当晚就被薛义栾扣在手中,至今都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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