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巫祝马不停蹄地从平阳一路赶回,交一更时总算来到太庙,向大巫祝与太庙令详细禀报了平阳之事。大巫祝不敢怠慢,急报太师。

&ep;&ep;小巫祝约略讲述一遍,对老太师道:“相国大人还让小巫特别传话给太师呢!”

&ep;&ep;“哦?”老太师倾身问道,“他要你传什么话?”

&ep;&ep;“相国大人说,”小巫祝轻咳一声,模仿孙机的语气,“治瘟当治有瘟之人,不可滥杀无辜。这般治瘟,纵使赶走瘟神,也是伤民。天下至贵者,莫过于生命。若是只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实非智者所为!”

&ep;&ep;老太师轻叹一声,缓缓闭目。

&ep;&ep;“哼!”太庙令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道,“孙老头子这是发痴哩,太师莫听他一派痴言!”

&ep;&ep;“唉,”老太师又是一叹,“孙机算是个明白人哪。只可惜,他没弄明白一点,所有生命都是为己的,也都是趋利避害的。就说他孙机吧,走东串西,忙日忙夜,虽不为利,却也是为个私啊!”

&ep;&ep;“这??”太庙令不解道,“他既不为利,怎么又是私呢?”

&ep;&ep;“他不为利,却为名呀。人生名利,名利皆私。”

&ep;&ep;“是哩是哩!”太庙令叹服道,“前番魏人伐我,孙氏一门出尽风头,名噪一时,不想却是害苦了卫人,致使平阳城血流成河!”

&ep;&ep;老太师转问小巫祝:“哦,对了,老相国深入疫区,身体可好?”

&ep;&ep;小巫祝凑到太师身边,轻语几句,末了道:“??若不是栗将军搀扶及时,他就倒在地上了!”

&ep;&ep;老太师眉头立动,转向大巫祝:“请问上仙,观此症候,难道老相国惹怒了瘟神?”

&ep;&ep;大巫祝转问小巫祝:“老相国是否额头汗出?”

&ep;&ep;小巫祝点头:“正是!”

&ep;&ep;“是否气喘吁吁?”

&ep;&ep;“正是!”

&ep;&ep;“是否面呈青气,全身发颤?”

&ep;&ep;“正是!”

&ep;&ep;“回禀太师,”大巫祝转对太师,拱手道,“孙相国私拆封条,擅放罪民,已经获罪于瘟神,观此症候,想是瘟神在行罚了!”

&ep;&ep;“唉,怎么会这样?”老太师轻叹一声,转向大巫祝,“老相国是卫国大宝,君上臂膀,不可缺失,老朽前去禀报君上,这儿也麻烦上仙求求瘟神,让他老人家手下留情,莫要带走老相国!”

&ep;&ep;大巫祝拱手:“太师吩咐,小仙敬从,这就去向瘟神求情!”

&ep;&ep;老太师来到后殿,卫公已经睡下了。内宰将他叫醒,说是太师求见。卫成公晓得是大事,匆匆穿了睡袍起榻,睡眼惺忪地盯着太师:“这么晚了,公叔还不歇息?”

&ep;&ep;太师苦笑一下:“本已睡下了,可又让他们吼起来了。”

&ep;&ep;“何事急切?”

&ep;&ep;“老相国有音讯了!”

&ep;&ep;听到老相国,卫成公睡意顿消,急切问道:“孙爱卿在哪儿?”

&ep;&ep;老太师侧过脸去,以袖抹泪。

&ep;&ep;卫成公心里“咯噔”一响:“爱卿快说,孙爱卿他??怎么了?”

&ep;&ep;“唉,”太师长叹一声,“孙相国爱民心切,竟是瞒了上下,视君上诏命于不顾,与其家臣径至石碾村,迫令兵士打开封条,放出瘟神属民。此举惹怒瘟神,瘟神就??”轻声哽咽,再次以袖抹泪。

&ep;&ep;“公叔是说,孙爱卿他??得了瘟病?”

&ep;&ep;“是哩,”太师点头,“孙相国已被划为瘟神属民了!”

&ep;&ep;“这这这??”卫成公急得额头出汗,“公叔,上仙可有救治?”

&ep;&ep;“臣已恳请上仙了,上仙已向瘟神求过情了!”

&ep;&ep;卫成公转对内宰,急切吩咐:“快,有请大巫祝!”

&ep;&ep;不一会儿,内宰就引大巫祝匆匆赶至。

&ep;&ep;“有扰上仙了!”卫成公略作拱手,语气急切地直入主题,“孙相国爱民心切,开罪于瘟神,招致瘟神行罚。方才听公叔说,上仙已去求请瘟神,寡人甚想知道瘟神旨意!”

&ep;&ep;“回禀君上,”大巫祝拱手还礼,“小仙方才为相国大人的事神游天宫,叩见瘟神,瘟神说,孙相国违抗君命,私侵他的领地,放走他的属民,已犯死罪,不可救赎了!”

&ep;&ep;“这这这??寡人身边,不可没有孙爱卿啊!请上仙再去恳请瘟神,务必放回孙爱卿!”

&ep;&ep;“小仙也是这么恳请的。小仙好说歹说,瘟神看到小仙一片诚敬,允准免去相国刑罚,但君上也须允准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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