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向晚时分,一处树荫下,庞涓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睁大眼睛望着上大夫府大门。见罗文从门里出来,庞涓“噌”地闪出,拦住罗文。罗文吃一惊,见是庞涓,缓口气,拱手道:“在下见过庞兄!”

&ep;&ep;庞涓却不还礼,黑着脸问道:“罗文,这又十几天了,我阿大呢?”

&ep;&ep;罗文打个手势:“嘘!”压低声,“庞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ep;&ep;庞涓点头。

&ep;&ep;两人没走多远,丁三追出大门,跟在两人身后,躲躲闪闪,追有一程,暮色苍茫,忽然不见人了。丁三又寻一阵,悻悻地按原路返回。

&ep;&ep;庞涓、罗文一直走到城北树林深处。此时天已入黑,见罗文仍在朝林子深处走,庞涓停下步子,叫住他:“不用再走了,有话就在此处说吧!”

&ep;&ep;罗文四顾,见的确无人,也停下来,但欲言又止。

&ep;&ep;庞涓见他心事重重,心中一凛,急了:“说呀,我阿大呢?”

&ep;&ep;罗文咬会儿牙:“庞兄,我这??实话对你说吧,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味了,可究竟是哪儿不对味,我说不上来。”

&ep;&ep;庞涓急了:“什么不对味儿?”

&ep;&ep;“我的主公!”

&ep;&ep;“你是说上大夫陈轸?”庞涓急切问道,“他怎么了?”

&ep;&ep;“这件事儿我一直瞒着你,是戚爷不让说。你知道家宰召庞叔去干什么吗?”

&ep;&ep;“他能干什么?不就是缝制衣服吗?”

&ep;&ep;“是缝制王服!”

&ep;&ep;庞涓错愕:“王服?是缝给周天子的?”

&ep;&ep;“不是,是缝给我们君上的!这且不说,几日来家宰还从大梁弄来两个泼皮,说是在逢泽听到了凤鸣龙吟。听说今儿个主公带他们进宫去了!”

&ep;&ep;庞涓愣怔,回过神来,惊呼道:“凤鸣龙吟?七百年前凤鸣岐山,天下归周。这么说来,我们的君上是要谋逆,自己来当天子?”

&ep;&ep;“嘘!”罗文打个手势,环顾左右,小声道,“庞兄,这事儿万不可外传,要是被戚爷知道,就坏大事哩!”

&ep;&ep;庞涓点头:“罗兄,要是这档子事儿,我就放心一些。家父现在何处?”

&ep;&ep;“可是??”罗文欲言又止。

&ep;&ep;“哦?”

&ep;&ep;“这么说吧,上次见你时,主公要求的王服已经做好了。”

&ep;&ep;“那??我阿大呢?”

&ep;&ep;“戚爷不肯放人,估计是怕他走漏消息!”

&ep;&ep;庞涓一凛:“他在哪儿?”

&ep;&ep;“还在那儿做王服。”

&ep;&ep;“好吧,”庞涓想了一会儿,“罗文,我相信你。你马上回去见下我阿大,再见戚光,就说我生病了,病得还不轻,要我阿大务必回来,我在家里候着!”

&ep;&ep;“好!”

&ep;&ep;两人分开,各回各处。

&ep;&ep;是夜,罗文走进上大夫府的大门,略一思索,决定先寻庞衡,告诉他庞涓平安之事。罗文径至后花园,快步走近位于后花园庞师傅干活的院子,老远就见院门紧闭,里面并无一丝儿光亮。罗文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至门前拍门,亦无应声,用力推门,推不动。

&ep;&ep;外面传来脚步声,是一个仆从背着麻袋走往这个方向。

&ep;&ep;罗文冲他扬手:“喂,看到庞师傅了吗?”

&ep;&ep;仆从看清是罗文,嘘口气:“是护院哪,吓我一跳!”

&ep;&ep;“看到庞师傅没?”

&ep;&ep;“哪个庞师傅?”

&ep;&ep;罗文指着院子:“就是在这院里缝衣服的那个老师傅!”

&ep;&ep;“看到了,迎黑时分,有人将他带走了!”

&ep;&ep;“去哪儿了?”

&ep;&ep;仆从摇头,背着麻袋走了。

&ep;&ep;许是猜到什么,罗文缓缓蹲下,两手抱头,喃喃道:“天哪!”又猛地站起,飞跑而去。

&ep;&ep;一路奔至戚光小院,罗文进门,在院中喊道:“戚爷,戚爷在吗?”

&ep;&ep;房门打开,一个女人探出头来。

&ep;&ep;罗文看向她:“戚爷在吗?我是罗文!”

&ep;&ep;女人应道:“吃过晚饭就出去了。”

&ep;&ep;“我有点儿急事寻戚爷,他去哪儿了?”

&ep;&ep;“你去主公院里看看,听他说主公回来了!”

&ep;&ep;罗文冲她抱拳,转身离去。

&ep;&ep;作为护院,罗文熟门熟路地赶到主房,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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