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仙君只需一句话,就精准戳到点子上,傅菁眼神飘忽了阵,但面前高手集聚,她根本插翅难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ep;&ep;本宫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烟云院也并非以武斗为尊,如何能敌玄月舫和太乙庄的两面夹击。她似乎对从前那段被威胁、强迫的日子不愿再提,轻声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本宫作为掌门,也得保护我门下的弟子啊

&ep;&ep;周嬴和巫巨完全没安好心,暗中勾结。烟云院以双修为本,门下弟子的修为多数浅薄,哪怕傅菁以一力抵抗多时,都无法避免宫门敞开的结局。

&ep;&ep;不过她也心知,若是当真应下约定,那便是直接将自己和烟云院往绝路上逼。起初周嬴要求她全力抵抗仙君时,傅菁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她又不傻,与其做无上晴的敌人,还不如就此葬身周嬴刀下。

&ep;&ep;不过周嬴原本也有事相求,断不可能直接灭口,于是双方索性各退一步,傅菁被用作拖延时间,好为他争取掩饰禁渊痕迹的机会。

&ep;&ep;傅菁声情并茂,几乎潸然泪下,想借此感动仙君,饶自己一命。但她解释了好半天,却发现贺听风完全没有要惩处她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

&ep;&ep;她抬眼看去,却见仙君眼眸移向旁侧,正用着自以为隐秘的视线,偷偷瞟向慎楼。

&ep;&ep;傅菁:

&ep;&ep;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她说话?亏她还真情实感地演了半天的戏。

&ep;&ep;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应该算是保住,傅菁平日里的大胆又翻涌上来。秋波盈盈,含水般的眼神瞥向贺听风。

&ep;&ep;作死似的揶揄一句:仙君也真是偏心,虽说周嬴可恶至极,但再可恶,也不过就是偷换禁渊机缘罢了,而您徒弟更甚的事情都做过,这百年间不也没见仙君您责罚一二吗?

&ep;&ep;她话音未落,眼前就霎时燃气熊熊烈火,竟然是巫巨的尸体自燃起来。噼里啪啦的响动,遮掩了她即将道出口的实情,也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吸引过去。

&ep;&ep;唯有段清云例外,不动声色般瞥了始作俑者一眼。

&ep;&ep;慎楼则悄然将施展魔气的手藏于身后,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面前惨状并非他所为。

&ep;&ep;差一点,傅菁就要将把慎楼的秘密公之于众,到时候师尊得知自己失忆,他将彻底无所遁形。

&ep;&ep;慎楼不想陷入被动,他之前能够下定决心,亲口道出修魔之事,已经是极限。若是师尊失忆的消息再流传出来,五洲上下必定动乱,仙君也很快便能得知,自己遭受蒙骗已久。

&ep;&ep;慎楼无计可施,只有行此下策。于是当贺听风狐疑的视线瞥过来时,他连脊骨都僵硬了,若非克制得当,恐怕从表情上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ep;&ep;好在贺听风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挥手,用灵力将眼前的烈火扑灭,而其中被魔气炙烤的巫巨尸首,早已变为一片焦黑。

&ep;&ep;余风一吹,他来过人间的痕迹便尽数消散,再也无处可寻。

&ep;&ep;行了,不必再提,太乙庄会面。

&ep;&ep;事已至此,仙君再也没有听傅菁废话的心情,直接下了决断。随即伸手一揽,将徒弟搂进怀里,转眼便离开原地。

&ep;&ep;被留在原地的四人大眼瞪小眼,空气莫名的尴尬起来。

&ep;&ep;见贺听风离开,傅菁立马脚底抹油,想要偷跑。可她哪里逃得出段清云的手掌心,轻功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ep;&ep;跑啊,方才不是叫嚣得厉害吗?继续跑啊。

&ep;&ep;傅菁僵在原地,欲哭无泪。心说她是想跑,可后颈铁钳般的桎梏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ep;&ep;段清云手掌大张,置于傅菁颈后,看上去并没有用力,但只有他手下的人方知,只要自己敢挪动一步,对方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ep;&ep;傅菁假笑着转过身,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上段清云的手背,像是在担心对方下一秒就捏碎她的喉骨,还轻轻拍了两拍。

&ep;&ep;段侠义,别生气嘛,是本宫心直口快,说错话了,你我同为仙君做事,实在是犯不着这样敌对,是吧,哈哈。说着,她手指稍微用上了力,似乎想要从段清云的禁锢中脱身。

&ep;&ep;然而,男人却陡然收紧,越捏越用力,直掐得傅菁脚尖离地,呼吸困难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尽是呜咽。她悬在半空拼命拍打段清云的手臂,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以至于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ep;&ep;董宜修差点被这场景吓傻,若说之前巫巨之死是他罪有应得,怪不了别人。而傅掌门,虽有过错,但实在不必为了一个绰号便对其赶尽杀绝。

&ep;&ep;他也不敢上去阻拦,只得拉了拉邹意的手臂,小声乞求:师兄,你快劝劝段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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