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阿姨没再去多想，只立马说道：“苏小姐离开了，程先生您知道吗？我早上要出门的时候看到她房门——”
&ep;&ep;“知道。”程怀瑾说道。
&ep;&ep;李阿姨顿时哑然，眼睛困惑地眨了好几下，又不解地说道：“怎么这么早，也不是和程先生您一起出去的——”
&ep;&ep;可她说到一半也忽然惶恐般的噤住了声。
&ep;&ep;“还有事吗？”程怀瑾缓声问道。
&ep;&ep;李阿姨心脏砰砰跳，一时的着急竟让她有些慌乱地去过问主人家的事了。
&ep;&ep;她微微地定了几秒：“没事了，我一会就去准备早饭。程先生今天是吃完午饭走还是不吃？”
&ep;&ep;“不吃，你弄早饭就好。”
&ep;&ep;“好。”李阿姨说完就转身下了楼。
&ep;&ep;程怀瑾站在门口，他看着阿姨很快朝餐厅去了。
&ep;&ep;目光缓缓地移动，也看见了那个房门敞开的卧室。
&ep;&ep;家里安静极了。
&ep;&ep;晨早的阳光从客厅的一侧铺进。
&ep;&ep;也显得空荡荡的。
&ep;&ep;程怀瑾无声地朝楼下走去，穿过空旷的客厅，来到她的卧室。
&ep;&ep;苏芷搬进来之前，他其实也从未走进过这间卧室。家里的客房很多，他不会特意地去关注。
&ep;&ep;而在苏芷搬进来之后，他更加不会走进这间卧室。
&ep;&ep;像是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ep;&ep;而如今，他站在这道门的面前，像是站在了一条通往虚无的路。
&ep;&ep;无来由的冷风呼啸。
&ep;&ep;转瞬就能踏空的错觉。
&ep;&ep;程怀瑾看着书桌上那个黑色的盒子，缓步走了进去。
&ep;&ep;桌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黑色的盒子。像是专门留给他的。他伸手打开，也是意料之内。
&ep;&ep;装着宝格丽项链的盒子，和一张他用来给她每个月生活费的银行卡。
&ep;&ep;他昨天晚上划过去的生活费，她也连同这张银行卡一并归还。
&ep;&ep;程怀瑾伸手抚上那个项链的盒子，却并没有打开。
&ep;&ep;他抬眼看了看这间卧室，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着这间卧室。
&ep;&ep;阳台上有一张单人沙发。
&ep;&ep;窗帘是拉开的，阳光得以充分地卧进。
&ep;&ep;程怀瑾朝着窗外看了一会，沉默地收回了目光。
&ep;&ep;将盒子关上的一瞬，他看见了那张被压在银行卡下的白纸。
&ep;&ep;几乎是瞬间，程怀瑾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ep;&ep;耳边响起轻微的蜂鸣声。
&ep;&ep;他手指轻轻地将那折叠整齐的白纸取出。
&ep;&ep;平展。
&ep;&ep;【程怀瑾永远相信苏芷。】
&ep;&ep;右下角的落款上，她如今补上了最后的截止日期。
&ep;&ep;【六月十六】
&ep;&ep;一切，到今天为止。
&ep;&ep;结束了。
&ep;&ep;原来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
&ep;&ep;程怀瑾长久地看着那个日子，一动未动。
&ep;&ep;忽的，听见阿姨在门外喊他。
&ep;&ep;他转过身子。
&ep;&ep;“程先生，吃早饭了。”阿姨说道。
&ep;&ep;程怀瑾沉寂了一刻，点了点头。
&ep;&ep;他将那张纸重新折叠，放回了盒子里。
&ep;&ep;走出了卧室。
&ep;&ep;“程先生，”李阿姨走在稍前面，“我想和您请个假。”
&ep;&ep;程怀瑾抬眼。
&ep;&ep;李阿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儿子过两天结婚，我想请三天假，后天开始，您看可以吗？”
&ep;&ep;程怀瑾走到餐厅：“可以，我之后应该也不会常回来住。你保持房子干净就行，如果有需要回来，我会提前和你打招呼的。”
&ep;&ep;李阿姨连忙道谢，又问道：“苏小姐也不会回来住了？”
&ep;&ep;程怀瑾安静了片刻：“应该不会了。”
&ep;&ep;“那她房间的东西——”
&ep;&ep;“放着吧，就和我房间一样，你正常打扫就行。”
&ep;&ep;李阿姨点了点头：“好的。”
&ep;&ep;程怀瑾在家里简单地吃了早饭，并没有多待。
&ep;&ep;“程先生您慢走。”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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