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荒唐!”皇帝终于找到机会撒气,“说的什么话?一个两个,都这样不成体统!”

&ep;&ep;父兄真正生气时,一个比一个让衡阳害怕。但还是倔强挡在云弥面前,张开手道:“我知而不报,我还打掩护,我也有错。总之这事,硬要按理说,那也是阿兄作为郎君对不起我阿妹!”

&ep;&ep;魏家全族全房,女娘少说二十。她根本从未叫过云弥表妹。

&ep;&ep;尽管如此,衡阳也还是记得两人为魏愔不欢而散的事。进门时还耷拉着脑袋,看到云栖已经在了,不情不愿道:“昨日睡得早,想着也没地去,就来了。”

&ep;&ep;云栖起身见礼,云弥歪了歪头:“你没地去的时候,不都是来我这吗?”

&ep;&ep;衡阳这才笑了,拿出准备的礼物:“喏,我叫弓弩署特意制的羽饰稍弓,往后你再打猎,必然要准些。”

&ep;&ep;云栖咕哝一句,被衡阳听到:“二娘说什么?”

&ep;&ep;“哪有送这个的呀。”云栖摸了摸鼻尖,“檐檐这么温柔小意,只有你成天叫她去打猎。”

&ep;&ep;衡阳灌了一大口酪浆,气吞山河:“我阿兄喜欢骑射好的勇猛女郎!”

&ep;&ep;姐妹俩都沉默了。

&ep;&ep;云栖是不敢置信——衡阳知道,那殿下能不知道吗?云弥是麻木,她就知道,衡阳这嘴管不住。就不该告诉她,云栖隐约知晓她心悦何人。

&ep;&ep;“你你你……”云栖跳了起来,“你是不是已经、已经跟太子殿下——”

&ep;&ep;“通风报信?”衡阳翻个白眼,“我有这样无聊?”

&ep;&ep;云栖放下心来,又一猛子凑近:“公主,你消息最灵通了。那你说说,你阿兄可有心仪娘子?”

&ep;&ep;衡阳瞥云弥一眼,见她几不可查摇头,于是胡诌:“他有也不会跟我讲的,我只知道他和虞四娘子相看过。”

&ep;&ep;说完了,又得意剜云弥一眼——叫你跟我吵架,我气死你。

&ep;&ep;云栖大失所望:“虞四娘子……好吧,一位很是端庄的女公子。檐檐,你今日请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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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夜色静流。

&ep;&ep;她原本以为他赶不回来了,叁天前才接到信,委婉说了陇西事耽搁许久,又保证如果赶不到,就另给她补过。

&ep;&ep;不能说毫不失望,但不会生气就是了。不过宴席散去后,看到行霜笑吟吟请她,还是眼睛一亮。

&ep;&ep;只是今日马车却走了好久好久,也不是东宫的方向。时辰很晚了,寻春又不在身旁,云弥有些担心:“这是去哪里?”

&ep;&ep;“小娘子别着急。”行霜难得陪着她,“殿下说,今日带小娘子去兴庆行宫。去岁圣人就将它赐给殿下了。”

&ep;&ep;既然都要外出,怎么不自己来接她。云弥走进宫室时,还有些抿唇。

&ep;&ep;也静得很。越往里走,越见不到一个宫婢。她多少有些怕,甚至暗暗想了一遍有人假借他名义要取她性命的话本,再过一处石门,豁然开朗。

&ep;&ep;竟是一处汤泉浴池。

&ep;&ep;这人!

&ep;&ep;她知道自己是瞬间脸红了,也不知为何就径自联想到那事去,刚要转头寻人,腰上攀过来一双大手:“这样快。”

&ep;&ep;她才要说,李承弈已经道:“给阿弥赔不是。原本想去接的,但我今日是八千里加急赶回长安,说实话——”

&ep;&ep;清新气息抵进肩颈,口吻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打马一整天的邋遢,自己都不忍看。还是沐浴过才能见你。”

&ep;&ep;她低了低脸,只是笑:“若能八千里加急,殿下该去送塘报。”

&ep;&ep;“不如做驿使,专送信去随国公府上。”他静了一静,认真握住她手,这才道,“生辰快乐。好在赶上了。”

&ep;&ep;“殿下当真事毕了么。”云弥回握,“补过也没什么的。”

&ep;&ep;她说补过,没说不过也没什么。他心里熨帖了,将人转回来朝着自己:“当真。且我还在陇西,寻到一极为欣赏的儿郎……今日又是你生辰,阿弥,我真高兴。”

&ep;&ep;她知他不会细说前面那句,也就无视,配合地踮脚拥抱:“殿下能回来,阿弥也高兴。”

&ep;&ep;他低头细细凝视她眉眼,同时手伸上她腰间丝绦。

&ep;&ep;她以为他会很急,因为又是大半个月。但还好,入了水,只是将她抱在膝上,轻轻啄吻她颈下的一小片温凉皮肤。

&ep;&ep;云弥抬手勾住他肩,小声道:“我见了陛下。”

&ep;&ep;他一顿。她又道:“陛下很是和蔼,待我也好。只是有一桩事,听闻殿下十五六岁时,想要的是一个百步穿杨、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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