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走,随我去问个安。”衡阳却一把抓住她手臂,“我还瞧见我叁兄了……齐家大郎怎这么有脸面!”

&ep;&ep;云弥不肯:“我便不去了吧……”

&ep;&ep;“这不能够。上回在行宫才介绍你认识我阿兄,如今他要议亲了,怕是也不干你事。好在我叁兄小一些,也未曾定婚……”衡阳咬了几句耳朵,趁云弥愣怔,将人拖了出去。

&ep;&ep;她今日已经猜测衡阳是发觉了什么,所以反复试探,可这话一出,又似乎不是。

&ep;&ep;“阿兄!叁兄!”衡阳才不管还有谁在场,喊了两声就冲到跟前,“你们怎一起过来了。”

&ep;&ep;叁皇子李承祁是温和郎君,抬手摸了摸衡阳的发顶:“今日大兄恰好来刑部调卷宗。”

&ep;&ep;他精通律法,在刑部领着员外郎的衔职。实权虽不大,却能尽用长处。

&ep;&ep;云弥站在一旁,明知该见礼了,可被那道目光沉沉盯着,头一回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ep;&ep;偏衡阳还在一个劲叫她,只能深吸一口气,低头福下去:“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燕王。”

&ep;&ep;李承弈竟然当众就别过脸去直接不理她,好在李承祁有风度,翩翩回礼:“魏叁娘子。”

&ep;&ep;衡阳还想凑话,李承弈冷冷扫她一眼,转头就向男客的厅堂去。李承祁一拱手,跟着走了。

&ep;&ep;“我阿兄今日什么毛病?”衡阳瞪大眼睛,“我得罪他了?”

&ep;&ep;是我。云弥想到刚刚他面无表情时显出冷峻的面容,心口隐隐发堵。

&ep;&ep;宴饮过半,两半堂厅间的屏风便被撤下,有乐伎抱着琵琶徐徐而入。席间走动起来,也有胆子大的郎君,就去寻了心仪的小娘子说话。

&ep;&ep;云弥情绪一直低落,衡阳拿眼珠子到处溜,发现有趣的事就戳她汇报:“我方才就看到虞家的大郎君也在,结果阿兄刚好就来了……哟,敬酒了!”

&ep;&ep;衡阳激动:“我阿兄接了,难道真是相中了虞四娘子?”

&ep;&ep;云弥抬眼望过去,虽不认得虞家郎君,但见李承弈同一青衣男子觥筹相触,表情比对着她时和煦太多。

&ep;&ep;“我酒饮得多了,有些闷。”她提裾起身,“去廊下透透气,你慢慢用。”

&ep;&ep;眼见她背影消失在阶下,衡阳表情直接一平,侧过脸问随侍:“虞家郎君今日来了吗?”

&ep;&ep;公主院里的婢妇自然不同寻常,早前得了令就去要了名录,闻言摇头道:“虞中丞性情刚直,早年间得罪过老郡王,两府交情浅淡,不曾叫儿郎到场。”

&ep;&ep;衡阳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反正檐檐不认识他,也不会真的查问。你想个法子,把齐家二郎君引到她面前去,我去找阿兄。”

&ep;&ep;随侍迟疑:“公主为何这样押宝叁娘子?”

&ep;&ep;“阿嬷,我从不打赌。”衡阳捉到正中那人追逐着云弥的视线,“我只会先明确胜者,再来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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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云弥于回廊下静立许久,却丝毫不觉心中郁结有所舒缓。

&ep;&ep;她是想过他会冷她一段时间,但其实还是有些敢笃定,他不会真的彻底了断。今日冷漠,更像是负气。

&ep;&ep;都在意料之中,却再不能游刃有余。

&ep;&ep;“叁娘子?”耳畔传来不确定的声音,云弥回头,齐璋便大方一笑,“我方才过二门,瞧见这头有人,便觉着像魏叁娘子。还真是。”

&ep;&ep;“二郎君。”云弥颔首,“还未恭喜令兄高升。”

&ep;&ep;她虽有些疑惑他是在何处说漏寒门子弟一事,但那之后家中父兄从未过问,显见并未传扬开来,只是不凑巧叫李承弈知道了。

&ep;&ep;“谢过叁娘子。”齐璋笑容朗朗,是真为自家兄长欢喜,“阿兄一向勤勉,兼之圣人厚恩,这才有此造化。”

&ep;&ep;这笑容好巧不巧就落入二楼台阁,静默郎君原本就紧绷的神情更加漠然,扬了扬下颌。啸捷汗都要滴下来了,他总不能真将这郡王府家的郎君打一顿!

&ep;&ep;硬是挤了个笑容,猫腰下楼,快步走过去:“二郎君在这里?我方才听见贵府上几个仆妇在寻郎君,好像是大郎君有事呢,殿下便顺口叫我帮忙寻一寻。”

&ep;&ep;云弥见是他,下意识就抬头找人。

&ep;&ep;齐璋是想多跟云弥聊几句,但也不疑太子身旁的近从,向云弥一施礼:“下回叁娘子过府,我再寻娘子说话。”

&ep;&ep;还下回呢。啸捷在心里翻白眼,最近这大半个月自己都快被冻死了。

&ep;&ep;待齐璋走远,立刻就摊手:“小娘子,这边。”

&ep;&ep;云弥沉默跟随,绕上二楼,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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