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起来。

&ep;&ep;一阵冷风吹来,最后一根蜡烛忽闪几下,终于也熄灭了。

&ep;&ep;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楼梯下面狭窄的角落里传了出来。

&ep;&ep;三人面面相觑,毛骨悚然。

&ep;&ep;难道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人,还真有一个鬼?

&ep;&ep;过了好久,忽然传来一声咳嗽,一条黑影缓缓从楼梯下面钻出来。蜡烛熄灭之后,竟没有一个人敢挪动脚步去摁亮电灯。

&ep;&ep;月光从窗口映照进来,撒下淡淡的光影。

&ep;&ep;众人睁大眼睛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驼着背弓着腰浑身上下被一件黑色的雨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楼梯那边缓缓走了过来。

&ep;&ep;温怡和温晴两姐妹不由同时发出“呀”的一声惊叫。

&ep;&ep;温晴扶住沈天帆的手臂,颤声道:“这、这不是电梯里的那个驼背老头吗?”

&ep;&ep;而温怡也认了出来,这个雨衣人正是那天在雨夜里跟踪她追杀她的人。

&ep;&ep;不是说那只是一场幻觉么,怎么又真有其人呢?

&ep;&ep;“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装神弄鬼吓唬人?”

&ep;&ep;沈天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ep;&ep;雨衣人走到三人面前,忽然伸直了腰背,嘿嘿一笑,伸手把头上的雨帽摘下来。三人一看,不由大出意外:“易小木?”

&ep;&ep;雨衣人冷笑一声说:“不错,我就是那个丢了女朋友反而还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被人打成脑挫裂伤,头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半疯半傻的易小木。”

&ep;&ep;温怡盯着他的眼睛,只觉他的目光似乎在哪里见过,未及细想便明白过来:“前次在大街上跟踪我的也是你?”

&ep;&ep;易小木点点头说:“是的,那时我还没挨打,还算得上是一个正常人。我深爱的女朋友突然失踪,我查到她躲到她姐姐家里去了,我想把她找回来,可我不知道她姐姐住在哪里。但我见过她姐姐,知道她姐姐在一中教书,就去一中门口等她下班,希望能跟踪她找到自己的女朋友。谁知她姐姐是个机灵人,识破了我的阴谋,半路上搭车走了,使我的跟踪计划一度失败。后来我莫名其妙挨了打,被人打成了半个白痴,有时清醒有时迷糊,清醒的时候我就发疯一样寻找我的女朋友,糊涂的时候我就想找打我的人、找把我女朋友藏起来的人、找拆散我们的人报仇雪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终于跟踪追击找到了一个杀死把我女朋友藏起来、活生生拆散我们的大仇人的机会。那一刻我失去了理智,我照着倒在泥水中的她身上疯狂乱刺,复仇的快感淹没了一切……后来我才发现我手里拿的匕首原来是一截木头。再后来,我终于查找到了我女朋友之所以离开我的原因,也找到了她‘隐居’的具体地址,我决定把她从那个男人身边夺回来。今天傍晚时分,我好不容易才混过小区保安的耳目,偷偷上了楼,我在电梯里碰到了他们,但我不敢动手。他们回到家后因为急着上演激情戏而忘了关紧外面的防盗门,我就悄悄溜进来,躲在了那个堆放杂物的楼梯下面。当房间里的电灯熄灭的时候,我在黑暗中看见我女朋友的姐姐扮成白衣鬼怪从书房里蹑手蹑脚跑出来,把一些药粉一样的东西放进了两杯红酒中。我也曾听闻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故事,我隐约猜到了她的恶毒心思,她是想毒死这一对男女。她要毒死那个有了老婆却还去抢别人女朋友的败类男人我没意见,但她若想害我的女朋友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于是我等她关上书房的门之后就悄悄钻出来,把我女朋友位子前的那杯毒酒跟她倒的第三杯红酒换了过来。因为那个男人最近坐骨神经痛,他坐的椅子上放了一个沙发垫子,所以我知道哪一杯是我女朋友的酒哪一杯是那个男人的酒,我想我在掉换毒酒的过程中应该没有搞错。我早就说了,我被人打惨了,脑伤现在还没完全康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清醒还是糊涂,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说得明白透彻,但愿你们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ep;&ep;“什、什么?你把我的酒与小晴的酒掉换了?”

&ep;&ep;温怡看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ep;&ep;蓦然间,沈天帆似乎觉得自己腹中不适,气血上涌,好像有鲜血要从口中狂喷而出。他知道毒药已经发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面无血色,痛苦地长叹一声,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温怡也觉得肚子里似乎隐隐作痛,知道天意难违,双眼一闭,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来。

&ep;&ep;易小木看看面如死灰闭目等死的沈天帆和温怡夫妇,嘴角抽动,忽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再把目光投向死里逃生一脸苍白呆在一旁的温晴时,眼睛里已多了几分温存。

&ep;&ep;他说:“小晴,你赶紧走吧,要是留在现场,等警察来了,他们会以为是你害死了他们,到那时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