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2)

&ep;&ep;王妈妈挣了几下却挣不脱，嘴里便怒骂连连，多是一些不堪入目之话。琼珠听得心头火起，拨下王妈妈头上的银簪，狠狠她的嘴里。

&ep;&ep;只听得一声惨叫，王妈妈嘴角鲜血直流。

&ep;&ep;骂声却是止住了。

&ep;&ep;风卷尘生，漫天乌云将至，天色开始阴沉起来。纱帘微扬，送来夏末秋初的阵阵热浪，令几个丫鬟婆子身上淌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ep;&ep;坐在圈椅上的风重华偏过了头，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ep;&ep;“长着舌头却不会说人话，我看这舌头多半也用不着了，还不如挑下来喂狗。”琼珠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在衙门里比这惨烈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就连她那个瘦瘦弱弱的夫君江宁，也能一面看着被夹断腿的犯人一面快速记着笔录。

&ep;&ep;不过是流了几滴鲜血罢了，又不会死人。

&ep;&ep;她这一哼，下面站着的丫鬟婆子顿时噤若寒蝉。

&ep;&ep;“大娘子与姑娘今日回来，难道落梅院没接到消息？这院子如此败落杂乱，就是你们迎接大娘子之道？”琼珠环视了一下，缓缓地问道。

&ep;&ep;被她这一问，下面几人打了个寒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到最后，李妈妈才哆哆嗦嗦地开了口：“接……接到了……可是……”她抬头看了眼琼珠，只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好让她钻进去。

&ep;&ep;往日也是如此怠慢的，可是这话她敢说出来吗？要是说出来指不定面前的煞星如何处置她呢。

&ep;&ep;她低下头，正巧对上王妈妈那双惊惶无措的眼，两人四目相触，又快速地避开。

&ep;&ep;“说！”琼珠重重地拍了桌子，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张松木制成的圆桌，应声而碎。

&ep;&ep;李妈妈被吓了一跳，只觉得两档间有股热流喷涌而出。而后将眼一翻，晕倒在地。

&ep;&ep;地上跪着的王妈妈顿时三魂少了两魄，若是刚刚打她时多用了几分力气？

&ep;&ep;想到这里，她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冷颤。

&ep;&ep;“屋……瞬……屋瞬……”王妈妈大喊大叫起来。

&ep;&ep;第7章收服

&ep;&ep;簪子被拨出嘴的王妈妈只觉得疼痛难忍，可她却不敢停顿，将郑白锦如何吩咐她作贱文氏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一清二楚。

&ep;&ep;她知道，这次不会有好下场的，可她更怕面前这个人发起狠将她给杀了。

&ep;&ep;二娘子生气就生气，多半还有条活路。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她死了，只怕那个早就嫌弃她的丈夫会立刻找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不会生出替她报仇的念头。

&ep;&ep;屋里的人只听得脸色煞白，让个粗俗的婆子去辱骂文氏，也亏得郑白锦想出这个卑俗的办法。可这样的办法对付文氏却是简单有效，杀人而不见血。

&ep;&ep;真是人善被人欺啊！风重华重重地皱起了眉头。

&ep;&ep;“琼珠姑姑，你把她绑了，请许嬷嬷交给祖母发落。”

&ep;&ep;“姑娘，姑娘。老奴把知道的都说了，求姑娘饶我一命啊。”王妈妈急了，把她交给郑白锦还有条活路，要是交到郭老夫人那里她还能活吗？郭老夫人连风明薇身边的大丫鬟都敢打死，何况是她？

&ep;&ep;风重华却正眼都不带瞅她的，拿着帕子细细地揩着手。直到王妈妈不再哭喊了，这才侧脸看向她，道：“你害怕祖母？”

&ep;&ep;王妈妈瞠目结舌，嘴巴微张。

&ep;&ep;风重华垂眸，意味深长地一笑：“要不然，送你去瑞香院？”

&ep;&ep;她这样一说，王妈妈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清醒过来。老夫人今日才杀了两个人，未必肯再杀第三个。更何况，她不过是怠慢了文氏，罪不致死。可若是送到瑞香院，郑白锦岂能放过她？

&ep;&ep;想到这里，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任由琼珠将她绑了起来。

&ep;&ep;等到王妈妈被人领出了门，风重华坐正身子，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放在小腹前，慢条斯理地道：“我与母亲在农庄呆了一月余，走之前落梅院的东西没来得及清理，有些物件也不知道少没少。我觉得让李妈妈清点一下，该归册的归册，该整理的整理。若是有短少的嘛……”风重华说到这里住了声。

&ep;&ep;李妈妈这会刚刚醒转过来，一听到她接的差事，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倒回地上。

&ep;&ep;“老，老奴……”

&ep;&ep;“老什么老？你算哪门子的老货！”琼珠一听到她自称老字，只气得跺了跺脚。这府里的人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一个婆子居然都敢在主子面前自称老奴了。像她祖父那样侍候过三代主子的都不敢自称一个老字，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