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欠我一条命。”

&ep;&ep;何止是夏琳琅欠了她?他们所有人都欠了他。前世的他不仅害了她的师傅,后来更是逼迫她与夏琳琅换命。他仍记得她最后看他的眼神,厌恨、后悔、难过……

&ep;&ep;——她后悔救了他。

&ep;&ep;然而前世的他似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满心满眼全是夏琳琅的身影。

&ep;&ep;梦中的自己远远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她痛苦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心痛欲死,却又强忍着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自虐般地折磨着自己,看着她经历过的一切。

&ep;&ep;皇甫玦有些沉迷于这样的梦中,那时候的她会追在他的身后,一遍遍叫他“师兄”,啰里啰嗦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她眼里的崇拜那么的明显,明显到他都开始嫉妒梦里的那个自己了。

&ep;&ep;真是好笑,前世她求他不得,今生他却阴差阳错地追寻她的目光。

&ep;&ep;然而两世的他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ep;&ep;皇甫玦提起酒坛,坛中的酒水倾泻而下,被他囫囵灌入腹中,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便从腹中冲了上来。

&ep;&ep;有暗卫过来劝他,让他不要过于饮酒。皇甫玦笑着挥挥手,让那人退了下去。

&ep;&ep;他怎么会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入睡,只有大醉一场才能继续梦到前世那个梦,才能继续见到前世那个喜欢他的她呢?

&ep;&ep;夏琳琅受了千刀万剐的痛苦,阿玄死掉了,楚景之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罂。粟花粉,而凌煞断了一只胳膊,如今也已经毁掉了。似乎所有人都受到了报应,为什么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ep;&ep;是连下手都不屑了吗?

&ep;&ep;皇甫玦的心像被人揪了出来,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鲜血淋漓痛楚不已。

&ep;&ep;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可他今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好好看着这些人的痛苦,不再去打扰她罢了。

&ep;&ep;……

&ep;&ep;自从一行人离开了之后,谷内又陷入了久违的平静,当然,要除开死缠烂打留在谷内的某人。

&ep;&ep;燕清湫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离开,自顾自在谷内住了下来,无妄也是个任性的家伙,初次见了燕清湫,就冲白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回看着两人,留下一句:“谷内还有空房,住下吧。”

&ep;&ep;他对长得好看的人极为容忍。

&ep;&ep;“娘子,你在做什么?”燕清湫已经自顾自改了口,一身骚包的妖娆红衣,立在树下眯着眼看着半靠在树上的白月,还不等白月的回答,已经旋身而上,坐在了她的旁边,凑过来就要亲白月。

&ep;&ep;白月手一扬,银针擦着他的脸边划过。

&ep;&ep;燕清湫身子一侧,躲开了银针,站在白月身旁有些抱怨道:“为什么每次都对准了我的脸,这张脸受伤了你不心疼吗?娘子~”

&ep;&ep;白月无视燕清湫抛过来的媚眼,手里举起书来隔开了他的视线:“脸皮这么厚,怎么可能轻易受伤?”

&ep;&ep;燕清湫噎了一下,冷哼了一声,旋身在一旁的蛛丝上躺下。那蛛丝细而坚韧,燕清湫躺下去时晃都没晃一下。他躺在蛛丝上时而看看天空,时而看看白月,最后侧着头看着白月不说话了。

&ep;&ep;一阵微风袭来,他的红衣微晃,墨色的长发也丝丝被风卷起又落下。他看着白月被风吹起的白色裙角,看着她那张平静的面庞。一时之间陡然生出种时光停驻,岁月静好的感觉。

&ep;&ep;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起来。

&ep;&ep;“要是你当初不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良久后,燕清湫恍惚着道。

&ep;&ep;“我不救你,也会有别人救你。”

&ep;&ep;其实在无白月那辈子,无白月的确没听说过燕清湫这个人,但是无白月本身不知世事,很少出谷,就算外面有燕清湫这个人,她也有可能不知道。

&ep;&ep;白月虽然出手救了燕清湫,不过是因为燕清湫吃了她的点心,引发了身体内的剧。毒。说起来责任也在于她。若是没有她,燕清湫躲过了那些男人的追杀后,也能轻易解。毒。

&ep;&ep;“不一样。”燕清湫认真看着白月,不像往常那样嬉闹,而是声音低沉道:“不一样的。”

&ep;&ep;哪里能够一样,她将他从绝望里带了出来,甚至给了他点心。他自小遇到的都是欺骗背叛,一点点温暖都足以让他深陷。

&ep;&ep;白月这才放下书,偏头看了他一眼。

&ep;&ep;燕清湫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神色也不似以往那般随意。正在思考着什么的燕清湫,那张美丽的脸杀伤力几乎倍增。白月默默地重新拿起了书,看着书上的黑色小字,神思也有些飘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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