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重姒也古怪地看了眼宣珏,宣珏淡然开口:“方才月饼上落了虫。”

&ep;&ep;叶竹:“……!”

&ep;&ep;宣珏淡定继续道:“好在你那块没有。”

&ep;&ep;叶竹:说话不要这么大喘气谢谢。

&ep;&ep;不过,殿下和宣公子都那么眼尖,看到飞虫了么?

&ep;&ep;好在这顿饭之后,两位都分外安静一声不吭,像是心情略微低落。

&ep;&ep;叶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他俩又说她差点吃到些什么不明物体,战战兢兢用完丰盛的牛肉晚膳。

&ep;&ep;最后,三杯桂花酒,远离望都的三人碰了个杯。

&ep;&ep;都说:“中秋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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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扬州中秋夜晚落了场雨,本不大,只是细密浓稠的雨丝,后来变成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下了一整天。

&ep;&ep;两天后,雨才停,青石铺就的路铮亮光滑,乡间土路也成了泥潭。

&ep;&ep;谢重姒试探着挑路走,但还是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脚前跟都沾了泥。

&ep;&ep;她有些后悔跟着宣珏过来。

&ep;&ep;更别提还是她主动提出要来的。

&ep;&ep;清晨浓雾未散,四周的小土丘一个个笼在雾气里,看不明晰。

&ep;&ep;稍微凑近点,才能发现,每个冒满泛黄草根的小土坡,前面都立着或大或小的石碑——这竟然是一处坟地!

&ep;&ep;“……这就是你说的,不同寻常的方法吗?”谢重姒实在忍不住,薅了薅锦官的毛,平静一下她又捅了脚泥的郁闷内心,“来墓地问神还是撞鬼啊?”

&ep;&ep;宣珏步履如常地走在前头,闻言,侧首道:“走草皮上会好点。”

&ep;&ep;减缓了速度,方便谢重姒拓着他的脚印走。

&ep;&ep;宣珏走的都是相较干爽的道路,谢重姒那双惨不忍睹的皂靴终于不再被摧残,她松了口气。

&ep;&ep;雾气里,宣珏轻声道:“一般秋后问斩,至少九月往后。明光十二年的扬州,情况分外特殊。八月十八就抄斩了一批人,韩旺恰是其中之一。”

&ep;&ep;所以他说,这桩旧案,处处诡异。

&ep;&ep;他不信没人插手作祟。

&ep;&ep;“八月十八……”谢重姒微微一愣。

&ep;&ep;然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今日吗?

&ep;&ep;宣珏点了点头:“对,今儿。五年了。”

&ep;&ep;谢重姒脱口而出:“别告诉我你是来找韩旺问话的。”

&ep;&ep;宣珏:“……”

&ep;&ep;本来还没那么可怖的氛围,被谢重姒这句话,搞得阴森诡异了起来。

&ep;&ep;晨光还未升起,浓稠的雾仿佛要滴出水来。

&ep;&ep;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有细微的声响。

&ep;&ep;一个白色的身影隐没在白雾里。看得模模糊糊,分外不清。

&ep;&ep;但肉眼可见的是,这个白影在挪动。

&ep;&ep;谢重姒:“……”

&ep;&ep;不是,好大一个眉清目秀的墓地,还真玩闹鬼呢?

&ep;&ep;第27章冤屈&ep;宣珏和谢重姒也在静静看着宛姬……

&ep;&ep;晨昏未明,易撞脏秽。

&ep;&ep;墓地里迎来个雾气里的阿飘,平常人得颤上一颤。

&ep;&ep;谢重姒肩上的锦官都奓了毛,扑棱翅膀就要飞起啄人……或者鬼。

&ep;&ep;但它还未起飞就被谢重姒按住了后颈。

&ep;&ep;谢重姒卷舌吹了个轻快哨音,苍鹰极通人性,毛也不奓了,乖顺抓住她的护腕不敢造次。

&ep;&ep;韩旺家人远在千里之外的东疆一代,只有个远房表叔在扬州。因着韩旺是罪大恶极,被判重刑,不敢大肆操办葬礼,墓碑孤坟从简。

&ep;&ep;这处墓林也极偏僻荒凉,没有鲜花祭品,也没有挽联凭吊,都不知道毗邻的是哪一朝代的孤魂野鬼。

&ep;&ep;附近至少三里地都并非良田,这大清早的,谁跑这荒郊野岭来?

&ep;&ep;宣珏也看到了飘忽的白影,脚步顿住,然后对谢重姒做了个口型:“跟上。”

&ep;&ep;这是要暗中尾随的意思了。

&ep;&ep;两人都练过武,脚步轻盈不出声响,不近不远地缀在后头,前方没有反应,想来并未发现。

&ep;&ep;秋叶落了黄,再被前几天的雨打风吹刮落,堆叠在地,被水沁得光亮。

&ep;&ep;终于,那个身影停了下来,立在一个如其余所有坟头般不起眼的小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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