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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贺声一个人在会客室里等了很久,看着段惊语的同事陆陆续续地下班,办公室里的灯一盏一盏地熄了,接着,外面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

&ep;&ep;她也没有去开会客室里的灯,屋外的光透过窗户投进来,贺声的一半身子被照得明明灭灭,另一半则永远掩藏在黑暗中。

&ep;&ep;她走到窗边向下俯视——贺声之前从未在这样的高处观察过s市,她印象里窄小的街道,不平整的水泥地,稀稀拉拉散在路边的白杨全都不见了。

&ep;&ep;从上往下望去,比置身于车水马龙的街道带来的震撼要多得多,她看着霓虹灯下宽敞明亮的马路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和车,一时分不清眼前所见的和自己的记忆到底哪个更清晰些。

&ep;&ep;在她无意识地将指尖贴上玻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段惊语的声音:“声声,”她的语气透着些疲惫,“我先送你回去。”

&ep;&ep;贺声转身,发现段惊语眉眼间也透着倦意,但也就一瞬间,那些疲态全被她收拾了起来,她又恢复了精神:“今天有应酬,实在推不掉,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别等我了。”

&ep;&ep;贺声跟着段惊语出门,发现有几个人也从另一间会客室里出来了,其中包括那个来叫段惊语的年轻小姑娘。

&ep;&ep;见到她们,段惊语弯起唇角笑着说:“杜总,我先送我妹妹回家。”

&ep;&ep;被称作杜总的女人点点头,看见贺声笑眯眯地迎上来:“是段律师的妹妹呀,好漂亮哟……”

&ep;&ep;贺声有些不自在,但听对方的名头,怎么也不能给段惊语丢脸,于是她稍稍站直了些,僵硬地点点头:“谢谢您。”

&ep;&ep;段惊语善解人意地来打圆场:“她有些怕生,不好意思啊杜总,我送她回家就过去。”

&ep;&ep;“没事儿,不急。”女人笑眯眯地朝她们挥了挥手。

&ep;&ep;…………

&ep;&ep;段惊语只将贺声送到小区门口,在贺声准备下车时叫住了她:“声声……我今天和你说话有些急了,对不起。”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发白,“你……骑车真的很危险,路上有什么情况没注意到,都有可能会出意外的……”

&ep;&ep;贺声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任性了,但她也只事想……尝试一下。再者,她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声音,不是吗?

&ep;&ep;但这些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接着就下车了。

&ep;&ep;回到家后,贺声一个人煮了醪糟汤圆,吃过后去洗了澡。

&ep;&ep;洗完澡出来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印象里,段惊语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丢下贺声一个人这么久。

&ep;&ep;段惊语少有朋友和社交活动,团建什么的也是能推就推,她甚至还放弃了很多需要出差的案子,而导致她做出这一切选择的人却对此浑然不知。

&ep;&ep;周政知道后告诉段惊语,不用真的把贺声当小孩看待。“可以给你们彼此都留一点空间,虽然她偶尔会有表现得像小孩子的时候,但也不用真的把她当小孩。放松一点,惊语,她也会感受到你的情绪,你紧张的话,她也会紧张的。”

&ep;&ep;段惊语到家的时候,贺声正在客厅读书。是她从段惊语的书架上拿一本法律相关的书——她想看看自己和段惊语的监护关系在法律上是怎么规定的。

&ep;&ep;突然,门口传来了动静。贺声反应了几秒,猜到应该是段惊语回来了。

&ep;&ep;她刚打开门,半合着眼的女人就要往她身上倒。

&ep;&ep;“怎么回事……”段惊语还在小声嘟囔,她拨了拨有些乱的头发,气息间混杂着很淡的酒气。

&ep;&ep;贺声扶着她进了门,段惊语回到熟悉的环境,松懈下来,靠在贺声身上,环着她的腰。

&ep;&ep;贺声想扶她回卧室,但是段惊语不肯动弹。

&ep;&ep;贺声的体温隔着棉质的睡衣透过来,混着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烘着段惊语的脸。她埋在贺声的脖颈里蹭了蹭:“你回来了……是不是?”

&ep;&ep;段惊语的攻略是从耳朵开始的。只是耳垂被含了含,贺声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了一般,完全没办法动弹。

&ep;&ep;段惊语不是有女朋友吗?她把自己当谁了?段惊语有些没站稳,攥紧了贺声的衣角。与此同时,贺声的心也像是被攥了一把。

&ep;&ep;她听到段惊语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又觉得在叫别人。贺声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除了她极快的心跳,以及段惊语吻上来的唇。

&ep;&ep;贺声的嘴角浅浅翘起,那是一个极苦涩的笑。她才刚想明白对段惊语的感情,就被&ep;段惊语这样对待,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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