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霖铃,青翠的草儿拔尖,才露出半颗头来,迎着清香氤氲的沉靡的雾幕,让人觉得恍如在梦里!

司马月一袭红衣似火,往这静谧峥嵘的春光中凭添一抹热烈,她撑着白色的油纸伞,伞面零星的点缀着些细碎的花瓣,反倒更显出她的姿容绝色,倾国倾城。

她的身后,红璎一袭碧色青衫,一顶百花争春花鸟图纹样的油纸伞,连人带背景,竟都成了背景,生生的映衬出司马月的娇媚来。

雨丝如银毫,斜风细雨的,氤氲出的雾霭沉沉,倒让这东郊抢了春的先机,这被春光镀染的景色,几分梦幻几分魅惑,却叫人看不真切。

顾思明早早便来到了望春亭,因是雨天,所以来踏青的贵族千金并不多,只偶尔有一抹零星的娇嫩的粉色,也都被当成了背景,衬出这春的峥嵘。

因为隔着雨幕,顾思明只是瞧见一抹红艳,于浅淡的春色画卷上夺了眼球,司马月徐徐向他走去。

这并不是非要这样约会,只是平日里顾思明忙于公务,并没有时间陪她出来走走,所以她才会想到去劳烦红璎。

红璎将自己藏匿在碧色匆匆的柳荫深处,那顶百花伞,恰恰做了点缀,将她完藏匿了住,她隔着老远,便瞧见司马月与顾思明携手而坐,颇富闲情逸致,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闲着无聊,她轻触眼前抽枝的碧色柳芽,深深吸了一口这泥土的芬芳,情不自禁的想起这样那样的雨夜,楚珞静静在她闺房踱步的情形来。

她心底并不排斥楚珞,甚至隐隐有些期许。

只是以楚珞阴郁不定的性子,她不敢确定他是否也对她有意。

而楚珞此刻正冒着雨,策马扬鞭,向着西郊赶去,他却不知他早已与佳人南辕北辙。我往东,你向西,会否从此两心不相识?

不过楚珞也着实聪敏,他瞧着西郊外,除了商旅托运货物而压出的重重的车轮印,并没有瞧见其他的脚印或者痕迹,他寻思着西郊此刻正是一片荒芜,既然是要幽会也当选一个繁华紧蹙的地方才是,又怎会去那样的地方?何况上次的事情是他与红璎一同经历的,他比谁都清楚红璎没有什么事情的事情是决计不可能去那个村寨的了。

毕竟她与他们,早就陌路,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他想着,立刻掉转马匹,扬鞭,急切的向相反的方向掉头而去……

望春亭里,司马月正掂量着该如何向顾思明告白,所以神态多了一丝小女儿的娇羞,瞧得顾思明意乱情迷,他暗暗恼恨自己,不能为红璎守住阵线。

于是,他避着司马月挪了挪,努力不去靠她太近。

司马月忽然欺身而上,嫣红的唇瓣堵住他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薄唇,一阵天雷勾地火,两个人竟然同时忘记了呼吸,甚至天地雨幕,潺潺雨丝,都成了梦幻,只有差点擦枪走火的两人,还能彼此触摸到彼此。

楚珞驾马匆匆赶来,便看到一抹红衣的“红璎”与顾思明接吻的情景,他的大脑也在刹那间变成一片空白,一股无名的怒火冲撞在他的胸膛,他脸色铁青,冲他们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望春亭上的两人同时一惊,猛然自那奇妙的感觉中惊醒,司马月面色如朝霞映雪,顾思明也脸色潮红,他看到楚珞,实在有些手足无措,百口莫辩,似乎楚珞才是他中意的情人似的。

楚珞冷冷的打断他,道:“你不必解释,待她好点。”

说罢,他落寞的转身,牵着马,步履沉重,似乎每走一步,都像拖着铅球般沉重,他真的没有办法再骗他自己了,祖父说的对,他是爱红璎的,只是为何他以前不敢承认,不愿意拉下脸面,去追求这份爱情?

正在楚珞失魂落魄之际,一抹碧色的倩影撑着油纸伞,为他挡了天地朦朦的细雨,似乎那冷冽的春风,吹在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转身,便看见一袭碧衣的红璎勾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你来了,正好,顺带将我捎回去吧。”

楚珞先是一怔,而后狂喜,用强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晃动着红璎的肩膀,来确定眼前的人,不是方才那人。

只是,她不是酷爱红色的吗?

红璎见他失神,提醒他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便抢了你的青骢宝马咯~”楚珞这才乐颠颠的将她打横抱起,丢在马背上,策马扬鞭消失在雨幕……

这一瞬间,他似乎经历了百转千劫,大悲大喜,原来真的,只在一瞬!

不知为何,自两人回府的时候,雨忽然就大了,又因为楚珞的马屁极快,所以红璎被冷雨染湿了衣衫,当天便感冒发烧,怎么也爬不起来。

楚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找太医又是煎药又是哄她喝药。

红璎的闺房,搬进了两炉暖暖的炭火,炭火上,溢出药材的芬芳,只是红璎越闻越觉得头疼,沙哑着声音,问他:“我可以不喝药吗?好苦……”

“不喝药就好不起来,乖,听我的话,把它喝下去。”楚珞捧着细黑粘稠的药,用勺子搅了搅,确定不烫了才喂给红璎。

红璎舔了一口,便退缩了,直摇头说:“不喝不喝……”

楚珞无奈,便叫红璎的贴身丫鬟青末去取了蜜饯过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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