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天后,傅岩风带着吴文霞的骨灰回浦风,而江云意听他的话坐上了回上海的火车。

&ep;&ep;火车上,江云意从书包底层翻出前段时间傅岩风给他的那个红包,看着红包袋里的五百块钱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想象着吴文霞会用什么口吻叫傅岩风包这个红包,而无论是什么口吻,江云意都相信吴文霞一定提醒了傅岩风这个红包要包大一些。

&ep;&ep;回到上海江云意就病倒了,吃什么东西都吐,在床上昏沉沉躺了三天。

&ep;&ep;病榻上他不仅按傅岩风的要求,跟江惠清解释了那些钱的用途,还顺便出了个柜,向江惠清坦白了自己跟傅岩风的关系。

&ep;&ep;其实江惠清之前就猜到一些,毕竟自己儿子和他的某位朋友关系好到有些不正常,作为母亲肯定是要做做功课的,她在外面瑜伽课认识个女人,女人儿子前两年也出了柜,女人告诉她,要是真碰上了,就得认命,毕竟xin取向是天生的,要怪也怪不到孩子身上。

&ep;&ep;江云意小声问道:“你儿子是个同xin恋,你不生气吗?”

&ep;&ep;江惠清说:“我儿子一没偷二没抢,只是喜欢男人,我为什么要生他气?”

&ep;&ep;江云意嘟囔道:“那我找你拿钱你就那么生气,还打电话到傅岩风那里……”

&ep;&ep;江惠清拉他手心装模作样打了两下:“你一下要那么多钱,还把妈给你的镯子卖了,我是你妈才担心你走了歪路,换了别人谁管你?还有你坤叔,一下给你那么多钱,下次见他我真要好好说他。”

&ep;&ep;“对不起,以后不这样了。”江云意从小到大不懂怎么跟“妈妈”身份的人交流,难为情抽回手,翻身缩回被窝了。

&ep;&ep;江云意来江惠清这儿满打满算一年了,但母子二人总还客客气气的。

&ep;&ep;江云意想傅岩风了,傅岩风每次打他手心都是真打,虽然没怎么用力。

&ep;&ep;身后安静了江云意以为是江惠清走了,结果又听见江惠清的声音,“儿子,你是只喜欢男的,还是男的女的都喜欢?”

&ep;&ep;江云意回头露出双眼睛:“只喜欢男的。”

&ep;&ep;江惠清说:“哦这样,妈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ep;&ep;过了一会儿江惠清叹气道:“之前听你说过他家里情况,但是不知道有这么严重,现在他妈走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吧。”

&ep;&ep;江云意侧身揪着被角没回话。

&ep;&ep;“妈做生意忙,你之前也一直在补习班,咱娘儿俩没有怎么好好聊过,以后要多交流。”

&ep;&ep;江云意在被子里动了动,不知道是在挠屁股还是抓背。

&ep;&ep;江惠清隔着被子拍他:“臭小子,你老妈跟你说话你还装睡,是不是要我打电话给你那谁?”

&ep;&ep;江云意倏地瞪大双眼,作势要爬起来。

&ep;&ep;江惠清按住他:“开玩笑的,躺着吧,妈去看看给你煲的汤好了没。”

&ep;&ep;7月中旬,n大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江云意给录取通知书拍了个照,想起傅岩风手机收不到彩信,决定等见到傅岩风当面给他看实物。

&ep;&ep;8月,处理完吴文霞的身后事,傅岩风离开浦风去到两百公里外的南州。

&ep;&ep;南州,也是江云意未来会待四年的城市。

&ep;&ep;他在n大附近租了套房,再用身上最后一点钱在隔壁学生街租下一间几平米的小铺子卖平价t恤,男女款都有。

&ep;&ep;家里那辆闲置已久的摩托被他用皮卡一起带来南州,店面正式开张之前,他白天晚上都在离n大不远的汽车站接送客。

&ep;&ep;半个月以后,8月下旬,江惠清送江云意开学,两人坐飞机从上海直达南州的机场。

&ep;&ep;下了飞机江云意发现,来接机的傅岩风穿了件有领子的上衣,扣子系得齐整,甚至还穿了平时没见他穿过的直筒西装裤。

&ep;&ep;江云意觉得傅岩风平时就够好看了,现在稍微捯饬捯饬在人群里简直像明星。

&ep;&ep;电话里还很矜持的江云意一见着傅岩风眼睛都直了,手边两个大行李箱丢在身后给亲妈,自己小跑上前,跳进傅岩风怀里,要傅岩风牢牢把他托住。

&ep;&ep;好在机场每天都在上演久别重逢的戏码,江云意这一出在人群里才不显得太古怪。

&ep;&ep;江云意勾着人脖子,小小声喊:“老公。”

&ep;&ep;傅岩风看他一眼,移开脸说:“惠姨。”

&ep;&ep;江云意跟着回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亲妈给忘了,又忙从人身上下来,去帮亲妈推箱子。

&ep;&ep;江惠清拿自己四四方方的手包敲江云意脑袋,“我这是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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