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日后他的东西,你不可再收了。”

&ep;&ep;“收了,我自也不会用。这个你拿去外头,赏给驿站的侍倌们吧。”

&ep;&ep;“……”展旗知道主子是害怕牵连了别人,可也不必如此难为自己。见得主子目光里笃定,便也劝不动了。方重新捧起那包裹出了厢房。

&ep;&ep;沈越正被程将军府的小公子缠着。

&ep;&ep;这位骠骑大将军的遗子年方十七,与叔父与父亲一样,痴迷武术。只是将军府就剩了如此一个独苗儿,老太君看得重,自然管束得紧。

&ep;&ep;程青松知道今日沈越也会同往,早早便有了打算。想找沈将军请教剑术。

&ep;&ep;沈越恰恰在外,观望着那间厢房中的的情形。便就由得程小公子缠着,说道了半会儿。

&ep;&ep;可这时,却见展旗从屋里出来,怀抱着那纸包裹似仍原封不动,之后,又随便寻了个驿站侍倌,将怀包裹推攘去侍倌手里,便又转身回屋了…

&ep;&ep;“沈将军?”

&ep;&ep;“沈将军?”

&ep;&ep;程小公子的声音,沈越毫无察觉,直被人晃了晃手臂,方回神过来。眼前的公子几分好奇,“沈将军你怎么了?”

&ep;&ep;“无事。”他只得敷衍过去,“见得方才行过的侍倌,有几分面善。想起了一位故人。”

&ep;&ep;“那沈将军可要去问问?”

&ep;&ep;“不必了。是我认错了。”他忙转了话锋,“与公子练练剑术不无不可,只是老太君敦嘱过,不好让公子受伤。待回了京城,我们用木剑切磋切磋。”

&ep;&ep;“行!”小公子意气洋洋。沈越随着皇帝陛下在北疆身经百战,能与他请教,这在几个武家公子间,够说道许久了。“等回了京城,我便去府上寻将军。”

&ep;&ep;沈越抱拳颔首,心口的闷气却难以散去。只寻了个别的借口,方与小公子说了辞,走开了。

&ep;&ep;**

&ep;&ep;用过午膳,帝后二人方从清凉院的小屋里出来。

&ep;&ep;星檀跟着皇帝身后走着,一如以往。

&ep;&ep;一国之君乃是天子,她虽为皇后,在朝臣们面前,也得以他为尊。

&ep;&ep;前头的人却顿了顿脚步,回眸问她,“皇后这身燕居服太重,所以走不快?”

&ep;&ep;“……”燕居服重是重,可并不怎么影响脚程,只不过克制着女子的一举一动更为端庄罢了。

&ep;&ep;“臣妾笨拙,陛下不必等着臣妾。”您想先走便先走,挑她身上的毛病做什么呢?

&ep;&ep;皇帝却转身回来等着,指了指竹林深处。“皇后过来看看。”

&ep;&ep;“……”她不知所以,只好走去他身旁。

&ep;&ep;林子里不知哪儿来的两只野猫,正缠绵在一处。八只小爪下的枯叶骚动作响,不时发出嘶哑的嗷叫…

&ep;&ep;她脸上的滚热更甚了…

&ep;&ep;方那花窗下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顿时无处可藏。

&ep;&ep;皇帝却若无其事,小声凑来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死死咬着唇,耳尖都烫着,袖口却被他掖了掖,“走了。”

&ep;&ep;她终于行去了他身边。

&ep;&ep;皇帝很高,她将将到他的肩头。斜斜往看上去,只能扫见他精致的下颌线条,那上头浮着一层淡淡的灰色,是剃净的胡渣,若不在近处仔细看,是注意不到的…

&ep;&ep;“皇后在看什么?”他没看她,却如此问着。似是试探,又似是质问。

&ep;&ep;她扣在小腹前的双手不觉紧了紧,垂着眸胡说八道起来:“方那几只小雀,好似还跟着…”

&ep;&ep;皇帝果真扬眉扫了一眼远处的枝丫。

&ep;&ep;一群小雀恰逢时宜飞过院子一角,啁啾吵闹,终是平复了她心口的这场争端。

&ep;&ep;行出来院子,百官已在外候着。

&ep;&ep;皇帝习武,步子本就比女子快了许多。许是见得江蒙恩与另几个重臣来迎,便更多了几分天子的架势。

&ep;&ep;星檀很快被他撇在了身后。颀长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徒剩下冰冷明黄的衣袍与帝王的威严。

&ep;&ep;玉妃与桂嬷嬷也迎了过来,随着星檀一道儿,候着皇帝上了龙车。桂嬷嬷与玉妃方护着星檀上了后头的凤辇。

&ep;&ep;大队人马再从官驿缓缓行出之后,便上了盘山的小道儿。

&ep;&ep;往稽山路险,然而礼部依旧乐此不疲。钦天监依着星象之说,道来年仍有水患旱灾。天子自当向天请愿,佑万民平安。

&ep;&ep;山高渐冷。星檀靠着车窗棱旁,已有些疲乏。不知是不是午膳用的水粮产自当地,她原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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