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心里很不舒服的,很空。但不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p;&ep;接着发了个叹气的小娃娃。

&ep;&ep;Charlie跟唐绵朋友多年,很清楚唐绵的性格。

&ep;&ep;话都说成这样了,心慌到夜里独自哭泣,是她担心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ep;&ep;她记得上个月唐绵从台北寄给她的明信片上,手写着这么一段话——

&ep;&ep;【我相信缘分,也相信命运。对一件东西,对一个人,我百分百认真地靠近了、努力了,它/他还不属于我,我会放弃。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会伤心难过,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若是过分强求,会弄疼自己,也会伤害它/他。】

&ep;&ep;想到这里,Charlie“啪啪”打字过去。

&ep;&ep;那边很快回复。

&ep;&ep;唐绵看到Charlie发来的这条信息,忆起她从香港回到蓉城的那个夏末初秋。

&ep;&ep;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ep;&ep;她条件反射地摸了一下脸颊,动作轻得像是擦什么灰尘浊屑。

&ep;&ep;合上电脑,她弯着腰悄悄离开会议室,站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点上了一支烟。

&ep;&ep;唐绵礼拜叁的晚上再回到翡翠城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ep;&ep;打开房门,她看到玄关处整齐摆着好几双鞋子,有男有女。

&ep;&ep;唐绵刚脱了鞋,卫生间开了门,走出个中年女人,马桶传来抽水的声响。

&ep;&ep;“绵绵回来啦?”对方情地打招呼。

&ep;&ep;“……”

&ep;&ep;玄关处灯光不是很强,唐绵已经取了眼镜,所以一开始没认出来这是谁,只是觉得眼熟,中年女人穿着一套红色睡衣,她瞧见唐绵回来,不再急着回房间睡觉,关心地问:“你们学校也真的是,搞到这么晚,是不是还没吃过晚饭?要不我给你做点?”

&ep;&ep;“不用了,舅妈。”唐绵出声阻止她:“我已经跟同学在外边吃过了。”

&ep;&ep;主卧的门突然打开。

&ep;&ep;刘平穿着睡袍出来,中年女人见状,笑着说:“小妹还没休息?”

&ep;&ep;“出来倒杯水。”刘平眉眼很淡。

&ep;&ep;唐绵看着中年女人进客房,跟着刘平去了厨房。

&ep;&ep;刘平知道她要问什么,边拿起保温壶倒水边解释:“越南那边刚让人松一口气。昨天在公司,好几个董事就‘登门拜访’,对你舅舅颇有微词,我只当是这些董事不满你舅舅在庆安的一系列改革。今下午开会,才晓得最近公司出了不少事。”

&ep;&ep;唐绵舔了舔嘴巴,身体倚在中岛台上,等着母亲继续说下去。

&ep;&ep;“上个礼拜,庆化在庆阳的一个大工程项目被政府有关部门紧急叫停。本来这个月中旬,银行那边要批给万宝一笔巨额贷款,结果现在银行迟迟不肯拨款下来,以上边手续缓慢为由一直拖着,这样下去,万宝可能会出现资金周转问题。”

&ep;&ep;庆阳,是A省着名的资源型城市,离省会蓉城有叁个半小时的动车距离。

&ep;&ep;庆化,是万宝在庆阳的全资子公司,而唐绵的亲舅舅,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

&ep;&ep;唐绵没开腔,只是扣紧了手中的水杯。

&ep;&ep;刘女士低头擦拭岛台面上的水渍,她刚好立在一盏吊灯下,灯光倾泻在她脸上和肩头,淡淡的光晕,使得她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强势。

&ep;&ep;“我会考虑的,妈妈。”她说。

&ep;&ep;“绵绵,我不逼你。”刘女士没抬头,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ep;&ep;“我知道,我也不想逼自己。我同样相信,这不是最好的路。但是——如果你需要,我会考虑。可坦白讲,我的心很乱,最后我会怎么做,不到最后一秒,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ep;&ep;唐绵缓缓松开手心,上面有黏糊糊的冷汗。

&ep;&ep;洗了澡回到房间,已是晚上十点过。

&ep;&ep;叶引发来微信,说是她这两天在香港出差,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ep;&ep;唐绵说“没有”,紧接着跟叶引说起万宝遇到的麻烦。

&ep;&ep;叶引发过来语音:“这个时候,有熟人就好干活了。你们万宝,如果像黎靖炜那样,有个当银行行长的基友,又在银监会混得开,分分钟解决问题。”

&ep;&ep;唐绵用干毛巾擦头发的动作稍滞,她拿起手机,把叶引的语音重新听了一遍。

&ep;&ep;她回问:“你怎么知道的?”

&ep;&ep;叶引打来一串问号,外加迷惑小表情。

&ep;&ep;“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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