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珠接过了落在青雪小臂上的鸟儿,只见它眨着一双红豆般的漂亮眼睛,望着明珠,轻柔的叫唤了一声。明珠怜爱的抚摸着它柔软的羽毛,连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ep;&ep;明珠伸手从它的腿上取下了白绢,展开细看。

&ep;&ep;只见上面写道:

&ep;&ep;“宴请宾客确实费心之处颇多,似我家管家,每次大宴都能被折腾的老了十岁,连他家娘子生产都顾不得,至今老婆还以此为要挟,嚷嚷着要与他和离。对了,花宴之事主持的可还算顺利?雪鸾甚是想念你,上次回来后,连平日最喜欢吃的虫子都吃得少了,整日望着窗外鸣叫,亦不甚理我。无奈,请暂且收留它几日吧。”

&ep;&ep;明珠转过头去,望着雪鸾,将脸凑了过去,在它暖暖的小身子上蹭了蹭。雪鸾愉悦的又叫唤了一声,展开了翅膀,将小脑袋藏入其中,用翅膀遮住,似害羞了一般。

&ep;&ep;明珠笑着将雪鸾递给了青雪,于是取过笔墨,写起了回信。

&ep;&ep;“花宴上发生了许多事,我亦不知该从何处讲起。”

&ep;&ep;她想了想,将自己如何被害的过程简要的讲说了一遍,又说了替罪一事,最后道:“……我从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长大了,他们伤人的程度也变得更加厉害。亦或者说,我这几年过得太过顺利,以至于轻视了他们,因而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甚至会致命。不过,我亦不会坐以待毙,时日还长着呢,一切自会有清算的那一日。”

&ep;&ep;她犹疑了一下,继续写到:“不过,也许你不相信,在我沉下花池的那一刻,我竟然看到了幼时的景象。一些我原本已经认定了的事情,也许换一处方向看,感受便不一样了。我曾经对你说起过,我一直怨恨我的父亲。可是,我现在却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他和我的母亲,都是可怜人。也许,这就是命数吧。我不能说究竟是谁对谁错,因为,我的存在,也许本就是一场错误——”

&ep;&ep;白绢已经写满了细密的簪花小楷,再也无处下笔。明珠唤来了青雪,又取来一条白绢,接着写道:

&ep;&ep;“另:近日偶见一枚金色的明珠,触之沁凉,可平燥气,不知何物,还望赐教。”

&ep;&ep;明珠看着手里的一卷白绢,想象着那人看着浑身缠满了白布条的雪鸾时,会露出何种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ep;&ep;灯熄了,一切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ep;&ep;51、暗涌...

&ep;&ep;明珠就这样静静的养起病来,拖拖拉拉的,直过了十来天也未见好。余氏见她怏怏的,便也将前来探病的闲杂人等一律推了,好让她安心静养。明珠也正有此意,心中感激余氏想得周全。

&ep;&ep;余氏这些日子过得也不错。二夫人被骂,加上明佳受伤,也无心理事,除了晨昏定省之外,整日闭门不出。余氏正式接管了家务,开始了主持高家中馈的主母生涯。

&ep;&ep;与此同时,上官家也发生了一件事。上官老夫人夜里着了凉,发起热来,竟然也病倒了。鸿瑞作为长孙,便留下来侍疾,推迟了进京的日期。

&ep;&ep;这一日,明珠正用小米喂雪鸾,逗着它玩耍,只听外间有丫鬟来传话,道:“上官家的表少爷和表小姐来看望三小姐了。”

&ep;&ep;明珠将落在手臂上的雪鸾交给了青雪,让她打开窗子,趁着没人注意,将其放出了内室。她与一个连男女都不知道,身份不明的人在暗地里通信,本就是一件不能向外人言说的秘密,再加上雪鸾的模样罕见,被人知道了可不好。因而,知道她写信的就只有青雪和素英而已,连林妈妈都被蒙在鼓里。

&ep;&ep;林妈妈刚开始并不赞成明珠这样的行为,认为不妥,也劝了几次;可明珠心里有很多的秘密却没有人可以倾诉,也很珍惜这样一个可以帮自己出谋划策的神秘对象,又觉得这样的传信方式很新奇,就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林妈妈那里,三个人便都想法子瞒着。

&ep;&ep;如今,她将雪鸾留在身边陪伴,只说是“小雪”回来看她,林妈妈便也没有追究下去。再加上余氏吩咐她要静养,更没有人来打扰,她便光明正大的在屋里养起了“宠物”,而院里的其他下人连明珠的屋子都进不了,自然无缘得知。况且,廊檐下养着十几笼子花花绿绿的稀罕鸟雀,便是偶然听见了鸟叫声也不稀奇。她们早就忘记了自家小姐曾经救治过一只样子奇特的鸟了。

&ep;&ep;再说明珠撑着软绵绵的身体,懒懒的坐起身,忍住一阵眩晕,由素英服侍着换了件家常小袄,将长发简单挽了清爽的髻。

&ep;&ep;“给我拿面镜子来。”

&ep;&ep;素英递给她一面巴掌大的银镜,明珠接过镜子照了照,还好,除了面色仍然苍白,嘴唇的颜色稍淡之外,面庞并未见憔悴。

&ep;&ep;她将镜子递给了素英,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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