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就在这房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儿,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敲打木鱼的声音,传入了陈至诚的耳中,那木鱼每响一下,陈至诚的心中便喀吱一下,那木鱼声响得紧时,陈至诚的心儿便砰砰地跳得紧。陈至诚不由得焦躁起来。忙将管家唤将进来道:“外面是何人这般无礼,将个木鱼敲得山响,震得老夫好不烦躁”。

&ep;&ep;管家看着陈至诚一脸茫然地说:“我未曾听到什么木鱼声啊”。

&ep;&ep;刘氏也说:“却不作怪,我和你同在房中,那听到什么敲木鱼的声音,想必是官人体虚耳鸣吧”。

&ep;&ep;“不对不对”。陈至诚摆摆手说:“这木鱼音现在还在敲着,怎得说我耳鸣,你速去查来,报与我知”。

&ep;&ep;管家躬身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去,刘氏却把他叫住道:“你且去看看,若真是佛门中人,千万不可造次”。

&ep;&ep;“是”。管家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ep;&ep;见管家去得远了,刘氏对陈至诚道:“官人可曾记得十几年前,你我穷困潦倒之时,你梦中神人所言吗”?

&ep;&ep;陈至诚说:“我那曾忘记,只是现在冒充僧侣化缘,实则前来打秋风的人多的是。难得叫人辩个真伪”。

&ep;&ep;两人正说着,管家走了进来说:“回老爷,大门外果有一僧人,渺一目跛一足,蓬头垢面,污秽不堪,脚下放着一个铜钵,口口声声说是前来化缘。不给不走”。

&ep;&ep;且说陈至诚一听门外果有一僧人,渺一目,跛一足,污秽不堪,前来化缘。还说不给不走。陈至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有这等事,且随我出去看看”。

&ep;&ep;二人来到大门外,果真有一僧人,正在那厢敲着木鱼。陈至诚一见,吩管家道:“你且去取十两纹银来”。

&ep;&ep;不一会儿,管家将纹银取到,放于僧人钵中。谁知这僧人却是没有看到一般,还是一个劲儿的敲着木鱼。

&ep;&ep;陈至诚笑了笑说:“师父莫非嫌少么”?

&ep;&ep;僧人独目一翻道:“贫僧是前来替施主消灾的,这点银子作得甚用,施主忒地小气了些”。

&ep;&ep;管家见状,怒道:“你这厮好不知趣,若是依得我,你半文也休想得到,还不快滚。惹得我性起,便将恶犬唤将出来,咬你个半死,看你如何替自己消灾”。

&ep;&ep;僧人面无表情地说:“这位施主说得对,贫僧无礼,是该掌嘴”。说完,伸出右手朝自己脸上扇去。谁知这一掌下去,声音却是管家脸上响起,疼得管家杀猪般地叫将起来,整个左脸就像发面馒头般肿了起来。呲牙裂嘴地说不出话。

&ep;&ep;陈至诚手指僧人:“你……,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句什么话来。

&ep;&ep;也没见这瞎眼僧人张嘴,耳边厢却明明响起了僧人的声音:“就打你个龟孙”。

&ep;&ep;僧人更不打话,拾起地上铜钵,转身一跛一跛的离去,边走边说:“识得破,跳得过。识不破,跳不过……”。

&ep;&ep;陈至诚却待要说什么,突然觉手中握了一物。仔细一看,刚才那十两纹银,却是在自己手中好好地握着,不由得心中大吃一惊,知道今番惹下了祸事,随之心中害怕起来,转而迁怒于管家,指着管家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天杀的狗才,怎的出言无状。倘若日后,我陈家有甚不测,我决不轻饶与你,哼,气死我了”。说完,倒背双手,怒气冲冲地返回屋内去了。

&ep;&ep;管家挨了一记莫名其妙的耳光,又被陈至诚狗血喷头般地臭骂了一顿。捂着半个烂茄子般的脸,望着陈至诚的背影,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你这该死的杀才,仗着有几个臭钱,这般地不分好歹。有朝一日,老子也要叫你好看”。

&ep;&ep;却说陈至诚倒背双手,怒气冲冲地返回屋内,一路上那独眼僧人的话老在耳边萦绕,“看得破,跳得过,看不破,跳不过”。陈至诚始终猜不出这句话的含义来。只是在心里暗暗生着闷气,一声不吭地回到房中,刘氏见形情有些不对,虽猜到了八九分,但还是不放心,几次问陈至诚怎么回事,可是陈至诚就是一问三不答。最后问烦了,陈至诚没好气地说:“休得再哆嗦了,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说着,径自回内房歇息去了,再也不愿搭理刘氏。

&ep;&ep;看着至诚这般模样,刘氏心中好不悲伤,想当初在那柳家堡的时节,虽然吃的虽是粗茶淡话,住的是破房旧床。夫妻却是那般地恩爱,这些年来,日子越过越红火,她反而觉得至诚变得越来越不认识了。他张口钱财,闭口生意。全然找不到了那个为人诚恳热心,乐善好施的陈至诚。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十几年来,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摸爬滚打。把好端端地夫君,锻造成了一个利欲薰心,唯利是图的势利之人,她真是后悔当初相国寺旁的那场大火之后,何不返回柳家堡去种地。让这铜钱把夫君活生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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