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贫尼知道。给两位师傅添了麻烦,改日贫尼带她们在佛前忏悔,遥向二位告罪。”

&ep;&ep;“好说,好说。”

&ep;&ep;照幻笑着目送尼姑们远去,关了院门,和老和尚各自安寝去了。

&ep;&ep;蓝如琳这一夜却没能合眼。被强行架回觉远庵之后,执法老尼将她结结实实打了三十棍子,并叫全庵堂的弟子挑灯观刑。蓝如琳嘴巴被堵着,叫唤不出,只挨了十几下就晕了过去,最后是被人抬回屋里去的。

&ep;&ep;老尼动刑之后,并没叫弟子们散去,而是点了一人出来,“忘缘,你可知罪?”

&ep;&ep;一个低眉顺目的女尼出列,端正行礼,“弟子每日三省,时时检讨,但毕竟入门时日尚浅,有疏漏之处,请师伯不吝指教,弟子定当改正。”

&ep;&ep;她戴着女尼们惯常的圆顶布帽,一身缁衣干净齐整,帽子下头也没有掩盖的青丝,乃是真正剃了度的姑子了。这庵堂里有一部分带发修行的女子,如蓝如琳那般的,唯有德行出众一心潜修,才有资格拜师去发。她是其中的佼佼者,进庵两月就拜了师傅,研习佛法的进度也常被师傅师叔伯们夸赞。

&ep;&ep;但执法老尼是唯一一个从不夸赞她的长者,这时候,神色更加严厉,当即命她跪下,“今日长平王府蓝侧妃派人前来上香,是你一力要伺候在前,所为何故?忘尘老实许久,今日却突然逃了出去,你对她说了什么?”

&ep;&ep;忘缘恭顺跪倒在地,“师伯,弟子并未对忘尘说过什么,今日都不曾与她见过面。至于要伺候长平王府的人上香,也并非如师伯所想,是弟子尘缘难断。恰恰相反,弟子正是斩断昔日一切,才能心静如常面对旧人。今日主动前去,也是为了自检修行深浅。”

&ep;&ep;472短暂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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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你倒是说得好听!”执法老尼冷笑一声,“你是聪明太过,总以为别人都能被你的乖顺蒙骗。今日有人真真切切看见你与忘尘在后院穿堂里嘀咕,你还要抵赖说没见过她。出家之人不能妄语,你说了谎,准备挨几板子才够抵罪?”

&ep;&ep;“弟子没有。”忘缘依旧不紧不慢地辩解,很镇定,“弟子根本没见忘尘,也许有人看花了眼,把别人错认成弟子,还请师伯明察。”

&ep;&ep;“不必查!看见你拉忘尘说话的人就是我。”

&ep;&ep;执法老尼叫了两个徒弟提棍上前,不由分说就动了手。

&ep;&ep;于是忘缘也结结实实挨了三十板。

&ep;&ep;她比蓝如琳强些,挨完了还没昏过去,只是自己站不起来,需要被人架着才能勉强抬头听训。

&ep;&ep;“忘缘,现在知错了么?”执法老尼又问。

&ep;&ep;“知……错……”虚弱的回答几乎听不见。

&ep;&ep;“那么,最好你知错能改。若有下次,让我再捉到你背地里怂恿人做坏事,可不是只挨三十板就能抵过的!”

&ep;&ep;“是,弟子……再不敢了。”

&ep;&ep;执法老尼肃着脸点了点头,让人将之抬回房里去了。又对观刑的女尼们训了几句,挥手让众人散去。

&ep;&ep;偏堂里静静走出另一名老尼,望着后院忘缘所住的禅房念一句佛,朝执法老尼道:“师姐,你妄语了。忘缘今日并没有在后院穿堂与忘尘说话,你又从何处看来?”

&ep;&ep;“可是她最后认了错。”

&ep;&ep;“她向来胆小,挨了打,自然服软。”

&ep;&ep;“你在说我屈打成招?”执法老尼摇了摇头,“师妹你错了。你这徒弟不是胆小服软,而是表里不一,城府太深。她虽然口中认了错,心里不知要怎样恨我,寻机又要去主持那里暗示我待下严苛了。”

&ep;&ep;“师姐,她入门不久,尘缘未断,有错处是难免的。以佛法感化引渡,日子久了,她自然也就会忘了旧事,归入佛门正途。”

&ep;&ep;“引渡是你的事,我只管执法。觉远庵素以规矩著称,不能因人废法。我今日虽然没亲眼看见她鼓动忘尘,但打她也不是委屈她——忘尘这些日子老实得很,只知道埋头干活,连长平王府来了人都不知道,凭她自己怎么会有心思出逃,又有本事逃出去?这件事必定要算在忘缘头上。”

&ep;&ep;“这……师姐推测的倒是不错。忘缘她……确有拉着忘尘说话,不过不在穿堂,而是在后头的膳房。”

&ep;&ep;执法老尼冷笑:“果然我打得没错!”

&ep;&ep;“只是师姐莫忘了,长平王将要继位,忘缘她前途难料,为了觉远庵的长远着想,师姐还是对她宽宥一些吧。这些忌讳,咱们也不得不顾忌一二。”

&ep;&ep;“师妹多虑了。”执法老尼语气肯定,“若真说起这个,为了觉远庵的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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