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个士兵从营地里应声而出。

&ep;&ep;黄指挥使一见此人,面色登时大变。这士兵乃是他的贴身扈从,没有官衔的普通小卒而已,长平王竟然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也就不用多想了。

&ep;&ep;名叫段梁柱的兵卒在众人跟前站定,高声道:“两日前黄将军接到总兵府发来的急信,被告知先帝病重驾崩,皇七子长平王继位为新帝,各地周知。本应该当日就将消息传遍全营的,但黄将军与几位副将密议一通之后,将消息压了下来。其中有前哨营的刘副将和他们几人吵起来,当夜就发了高烧,到此时还不能清醒不能说话。黄将军暗中派人往魏地寒妲主部送密信,属下没能截到密信,但今晨送信人回营,属下已经叫人将他控制起来,稍后审问便知。”

&ep;&ep;“满口胡言!满口胡言!本将待你不薄,你竟然捏造事实污蔑本将,你简直猪狗不如!”

&ep;&ep;黄指挥使挣扎着怒骂,袁治在后头听着,却于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许多事。

&ep;&ep;长平王已经贵为新帝,没道理和一个边镇守将过不去,何况现在魏地鞑靼来攻,就算是为了过往私怨挟私报复,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发难。很大可能就是……段梁柱所言非虚。

&ep;&ep;想当初他屡在边境击杀魏地小股敌人,军功积累早就可以升职了,可黄指挥使就是迟迟压着他不肯提拔,还多次寻隙要把他贬下去,当时若不是这个段梁柱帮忙,他险些就要被安上挑动战乱大罪。及至后面魏地来袭,他再立大功,黄指挥使却依然想要压住战报,还要治他谎报杀敌数的罪过,要不是后来营中传遍了详情压不住了,他提升为昭信校尉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ep;&ep;他和黄指挥使平日里无冤无仇,也经常故意示好,可黄指挥使就是很讨厌他,跟他过不去,如果真如段梁柱所言,黄指挥使往寒妲主部送密信……

&ep;&ep;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ep;&ep;而且长平王刚一见面是所说的“本王没有看错你”,也有了缘故。

&ep;&ep;段梁柱此时站出来,显然是长平王的人。长平王早就知道他!

&ep;&ep;“黄将军,您先别着急,如果段梁柱是故意诬陷您,那么就让他所说的送密信的人过来对质,让大家听听原委。要是他们串通一气,相信众目睽睽之下也会露出马脚。”

&ep;&ep;袁治站了出来。

&ep;&ep;提议很快得到大家附和。军汉们习惯直来直去,有什么,当场就要弄个明白。

&ep;&ep;黄指挥使狠狠瞪袁治:“还有什么可对质的,分明就是他们串通害我!”

&ep;&ep;一个小卒很快被押到场中,大家都认识,乃是黄指挥使另一个扈从,和他还沾亲带故,算是亲信中的亲信。

&ep;&ep;段梁柱上前质问送信之事,此人一问三不知,一口咬定是段梁柱陷害,问得急了,就要咬舌自尽。

&ep;&ep;“这般抵赖,本王耐心耗尽,可没有网开一面的机会了。”

&ep;&ep;长平王指了指营中主帐,“去搜!另外,派人快马去军镇里抄他的家,黄将军与魏地勾通日久,相比还有比密信更好的东西供大家赏玩。”

&ep;&ep;将官们有随军的家眷,都在军镇里头安置,这边只是打仗时的临时营地。长平王话音一落,就有下属快马跑远。

&ep;&ep;黄指挥使大骂。

&ep;&ep;袁治上前:“将军,假的真不了,要是王爷故意为难你,咱们全营上上下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您讨清白!属下这就派人跟去军镇,寸步不离看着他们搜查,看他们能搜出什么来!”

&ep;&ep;立刻有几个将官附和,几个人分别派了骑兵,跟着袁治的副官去追长平王的人了。

&ep;&ep;主营这里,搜检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ep;&ep;长平王寻了一处营帐进去歇息,静候结果。

&ep;&ep;段梁柱这种长年暗伏的眼线,要是没有把事情做漂亮的本事,也不配当他的僚属。

&ep;&ep;副将热了随身干粮和水,长平王慢慢吃,一点不着急。

&ep;&ep;一顿饭还没吃饭,营地里就是一阵大哗。

&ep;&ep;有前去搜检的军将匆匆进帐,“王爷!搜出另一封密信,藏在黄将军枕芯里!营中将领都确认过了,是黄将军的笔迹!”

&ep;&ep;长平王细嚼慢咽把饭吃完,擦了手脸,才起身出帐。

&ep;&ep;黄指挥使和几名亲信副官已经被众将士围在当中,千夫所指,骂声不绝。

&ep;&ep;满营地都是整日和鞑靼拼命的军汉,这番外敌入侵毁了多少村镇,死伤多少兵马,大家可都是血淋淋记在心头的。前几日刚和卧尔骨主军拼过一场,伤兵们回来还躺在营里呼痛呢,听说主将竟然暗地里和敌人联系勾结,缺胳膊断腿的人都不顾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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